“这两只手一看就是年轻人的手,陆氏集团的高层里排除完那些老年人,其余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选择了。”
“大家不用猜了,前几天不是有人在机场拍到陆氏集团的总裁陆泽么?应该是他吧,如果是他发的话,官博当然不敢随意删了。”
“那女人是谁?!难道是骆宜之?!陆泽和她去加拿大了么?”
“怎么可能是骆宜之,露出的女人头发就排除了,这几天她的活动行程她的个人微博都发着呢,都在国内活动啊,更何况,昨天也不是她生日吧!!”
温绮瑜又点开#骆宜之炒作女王、抱大腿假恋情#这个话题,话题的主持人是有名的骆宜之黑粉,一直看不惯骆宜之撄。
她置顶了自己的微博。
“照片的角落稍稍露出了男主人公手上的手表,而陆氏集团总裁陆泽的手表正好是这个。你们的骆女神这下打脸了吧,每天就知道请各路媒体炒作她和陆泽的恋情,又没有实锤,整天就捕风捉影,不停地蹭话题,还四处咬人!人家陆总都主动秀恩爱了,又是秀十指相扣,又是祝福生日的,过生日还去了加拿大玩。他没和你们骆婊一起去过吧?偿”
评论里的大部分的都是看热闹的人。
还有不少骆宜之的粉丝在为骆宜之说话。
有一些粉丝甚至着急了起来,开始大骂陆泽,连陆泽劈腿、陆泽想要潜规则的言论都出来了。
博主一人就足够喷回她们了。
“劈腿?只怕陆总是受不了你家骆婊的捆绑,不得不趁机公开,顺便秀恩爱吧。”
“还潜规则,陆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巴着这个整容女?”
“哟呵,还有不要脸的粉丝说和陆泽在一起的女人是骆宜之?你们骆婊有那么长的长发,别跟我说是假发,你骆有分身术?不是这几天微博都是粉丝刷她在国内某活动的美图?”
这件事闹得轰轰烈烈的,观光团甚至去骆宜之的微博下面骂她了。
“不是说是救命恩人?这个只怕也是假的吧。”
“救命恩人又怎么样?难道救了人就得以身相许?”
“我看还是别炒作了吧,电影一部接一部的上,演技越来越烂了,我宁愿去看白言尔的片!”
骆宜之却没有做任何的回复。
国内。骆宜之的休息室里。
骆宜之的经纪人、星城娱乐的高层都在,骆宜之双腿交叠着,露出了白皙的美腿,细嫩的手快速地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着。
原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地沉了下来,阴翳层层,红唇紧紧地抿着。
她一句话都没说,下一秒就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冬天到了,休息室棕红色木质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因为用力,手机砸在地上,也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其余的几人脸色也不大好,眉头紧锁。
经纪人看向骆宜之,“你也别发脾气了,你得罪陆总了?之前不是说这么炒作绝对没问题么?”
因为陆泽是他们所有人的大老板,工作团队在炒作前也有些犹豫,不过陆泽的确和骆宜之走得很近,又有她本人的保证,还以为没问题。
骆宜之的眼睫毛垂下,面色冷冷。
高层一直看着手机,倏然就抬头了,“算了,这件事不用公关就是最好的公关了,宜之你别回复了,就冷处理。或者,我再安排一个其他的热点,来压下这件事情。”
经纪人有些担忧:“可是……”
高层冷笑,“总部那边确认了这条微博就是陆总本人发的,总部都让说不用管这件事了,陆总现在的恋爱状态估计有变,应该不同意继续炒作了,如果你还想继续炒作,就等着被公司雪藏吧。”
高层说完,就站了起来。
培养一个像骆宜之这样赚钱的女星是很难,可是说什么也不能因为培养她而得罪公司真正的主事人。
陆泽才是真正有权力裁决他们所有人的人。
高层离开了以后,不小的休息室就沉寂了下来。
骆宜之闭上眼睛,“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
她的语气冷淡,仍旧带着骄矜。
经纪人蹙眉望向骆宜之,“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让我来处理……”
骆宜之不知道怎么地,就冷笑了出声,“你处理?你能怎么处理?像之前那样,连白言尔那样的,你都不敢呛回去么?”
经纪人闻言,脸色郁郁,眼眸里也有了几分冷意。
她现在的确是因为手头有骆宜之这张牌,所以在公司的地位高了不少。
但骆宜之这样直接地捅她,她也冷笑,“宜之,你先冷静冷静,何必这样?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过去我可都知道。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过去。
骆宜之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带了几分隐隐的锐利,还有被戳痛的难堪,她涂着红色的指甲陷入了掌心的嫩肉里。
克制着手上的颤抖。
过去的那些不堪,一点一点地刺痛着她的神经,她的头皮都带着密密麻麻钻心的痛意。
挣扎在生命线上的贫困、恶心的男人……
“你调查我?”
经纪人笑,“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要对我带的人多几分了解罢了,莫不是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不可?”
她站了起来,“你和陆总的关系,是你现在能够抓住的唯一稻草了,好好珍惜。”
骆宜之咬着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倒流回了心脏。
陆泽……
*
温绮瑜按下了锁屏键,陆泽就端着一杯水进来了。
他漆黑的瞳孔扫了眼温绮瑜的神色,又淡淡地落在了她手心里抓着的手机上,大概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事情了。
他发出那条微博的心情,他现在也不能很好地体会了。
或许是冲动,或许是他单纯地想让所有人都祝福她的生日,更或许,他内心里,期望着,能和她一起在公众面前出现。
他抿唇,把水递给温绮瑜。
温绮瑜接过水,抬眸看他,小小地抿了口,红唇微动,只问了与心里所想无关的问题,“小橙子呢?”
陆泽微扬下巴,指了指门外,“在外面打游戏。”
“哦。”
温绮瑜垂眸,看着透明水杯里的水,默住了。
陆泽睨着她,忽然发现她的脖子上空空落落的,锁骨线条优美,已经不见了蓝色吊坠。
他的眸光冷凝住,沁着些微的冷意。
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温绮瑜,项链呢?”
声线很冷,不带任何的温度。
温绮瑜微怔,视线凝固地看着透明玻璃的某一处,仿佛凝神,又仿佛视线已经模糊了。
抿了抿唇,嗓音也有些淡,“我收起来了。”
陆泽的胸脯起伏了一下,又归于平静,他极力地压抑着胸腔里疯涨的怒火,“重新戴上,你把项链放哪里了?”
温绮瑜不说话。
他的唇角勾勒出冷峻的弧度,挨个拉开了床头的抽屉,里面除了满满当当的避孕套再无其他。
陆泽干脆把避孕套拿了出来,明晃晃地玩弄了几下,就直接放在了床头。
一旁的柜子上还有件温绮瑜穿过的呢大衣,他伸进了口袋里,一摸,冰凉的触感。
是项链。
她就这样随意地把这条项链塞进了口袋里!
他不想让自己被嫉妒心所控制,可是,他无法抑制地想起了,之前傅屿送她的项链,她那么多年都没有拆下来过。
他只觉得原本快要压下的火焰,跳跃了起来。
他转过身,黑色的瞳仁里有些阴郁,仿佛有团黑色的火焰燃烧着。
他的大掌里紧紧地攥着那条项链,吊坠有些尖锐,冷冽地提醒着他要理智。
“温绮瑜,你收起来?收起来,就是随便地放在口袋里?谁允许你随便地脱下项链?”
温绮瑜冷冷扯唇,没有看他,而是侧头看着落地窗外,顺便把手里握着的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加拿大仿佛永远都在下雪。
今天的雪比昨日更大更急了,仿佛裹着浓雾,带了点灰白,银装素裹的世界,宛若淡淡的写意水墨画,只余一大片的留白,留下无数的遐想。
凝滞的空气让人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陆泽的一只长腿曲跪在床上,俯下身,就要给温绮瑜戴上。
突如其来的寒意侵袭着温绮瑜裸露着的脖颈,她扭头,不让他戴上,右手一挥。
陆泽没有抓稳,项链被挥落在了床侧的地板上。
两人的动作都怔住了。
陆泽盯着融在了长毛地毯里,只有蓝色的宝石还有隐隐的光泽的项链,沉默了良久,才慢慢地抬眸俯视着温绮瑜。
黑色的眼眸,黑得可怕。
他脑海里的神经隐隐抽搐,三年前同样的画面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时候,他和温绮瑜正在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