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绮瑜全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离。
离婚?
陆正声沉下脸,面色涨红,“孽障!你要是敢离婚,你就不是我陆家的孩子!”他脚步微动,往前走,手高高扬起,却被林苑紧紧地拉住,“正声,别打阿泽了。”
陆正声眼睛瞪得老大,青筋暴起,却猛地捂住胸口,林苑担忧得蹙眉,急忙喊道:“张妈,快去拿药。”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胸口,“正声,正声,你别气了。”
她又转头看陆泽,怪他,“阿泽,你爸爸心脏不好,你还这么气他……”
陆老夫人朝他挥挥手,有些失望地道:“阿泽,你先回去吧,别再说这些话气你爸爸了。”
陆泽的手从口袋里抽出,似是要去扶,却又僵在空中。
他抿紧唇,眼眸里还是一片冰凉,淡淡地说:“妈,从小到大,你都想控制着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体。”
“逆子!”
他走出了老宅,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按了按车钥匙,黑色的车跟着响应地叫了两声。
温绮瑜几个快步,伸手拦在他的身前。
陆泽停住脚步,低头睨着她,幽深的眸子里带着凉薄。
温绮瑜抬起眼,蓝得发黑的眸子氤氲着朦胧的雾气,嘴唇毫无血色,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麋鹿。
陆泽最讨厌她这副无害的样子,讥讽道:“何必装无辜?”
她却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直直地迎着他的视线,看着他的眼睛,琉璃珠一样的眼睛,粲若星辰,却又光晕渲染。
傅屿的眼睛和眼前这一双重叠在一起。
将她沉溺。
辽阔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