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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关在阴暗的车厢内,终日不见阳光,也不知道外面到底过了几日几夜,从送饭的频率来看,有可能是三日也有可能是五日,端看他们提供的是一日三餐还是一日两餐。
最后一次吃完他们送的功能仅为果腹的饭食之后,那些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再把他们手脚绑起来堵上嘴,而是直接走了。
温婉并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一颗心不停往下沉。那些人应该不是大意或是忘记了,估计是因为就算他们现在闹出点动静来,也构不成威胁了,所以也就不再费这个功夫了。
顾不得多考虑其它的,温婉赶紧爬到段希杰身边,轻声问道,“你怎么样了?还撑得住吗?”
阴暗的光线下,段希杰的脸看得并不清楚,他依然闭着眼没有开口回应。温婉十分担心,伸手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万幸退烧了。
冰凉的触感惊得段希杰脑子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勉强笑道,“我没有事,你别担心了。”
他的伤虽然不重,但毕竟是伤了头部,又一直没有得到妥善照顾,没多久就开始发烧。高烧严重时全身犹如在火中烧一般,段希杰一度以为自己完了,就此折在这伙人手里。
温婉一直注意着他的情况,发现他烧得严重,不顾一切的撞击车厢,引起了那伙人的注意,可能他们暂时还不想要了他的命,进来给他灌了些退烧药和消炎药,勉强控制再恶化。
段希杰这几日一直处于半晕迷状态,人都有点不清醒,吃不好又休息不好,迷迷糊糊的,身体急剧消瘦,憔悴的模样,就算他哥站在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温婉看在眼中,难受在心里,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被自己连累的,此刻见他退了烧,人也清醒不少,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不由绽开了一丝笑容,“还给你留了些吃的,我拿给你。”
奇异的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段希杰就是能看得清温婉这一笑的灿烂,驱走了一室的阴霾,不由痴了。心脏深处传来一阵阵酥酥麻麻的钝痛感,并不难受,反而让人贪恋,想要得到更多。
温婉取来留下的吃食,段希杰吃了两口,忽然道,“我们也算共患难了。如果此次我们命大,能逃出生天,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温婉正在想事情,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反而安慰道,“你别担心,虞箫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虞箫。”段希杰喃喃念了一声,不再说话,大口吃起东西来,他现在身子很弱,一定要吃东西补充体力,不能把希望全部押在别人身上,但有一丝希望,他是一个男人,一定要带着温婉逃出去。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曾经只知道吃喝玩乐,生活中的责任全由兄长承担的大男孩,突然之间,急速长大了。
温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的意思,看着他低头吃东西不再继续话题,也缄默地当没有听清,她花费太多的心力才忘记苏武,又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算接受了虞箫,再没有多余的精力,重新来一回。
更何况,虞箫很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不再颠簸,停了下来。温婉的心提了起来,他们一路都在疯狂的赶路,从没有休息的意思,此时停下,这是到了目的地了,还是救他们的人到了?
后一种的可能性并不高,因为外面很安静,并没有打斗的声音,这是一伙亡命之徒,温婉并不相信他们会直接束手就擒。
又过了一会儿,车门刷得一声彻底被打开,阳光照了进来,久在黑暗中的双眼受不了刺激,温婉用手遮了下,透过指缝,看到外面一片阳光灿烂。
有人说道,“到地方了,你们自己出来。”
适应了光亮,温婉回头看段希杰,见他示意无事,两人先后下了车。
出来后,温婉才发现,他们这是到了深山老林了。
抬眼望去,四周全是参天大树,高大粗重,一人无法合抱高耸入云间。
触目所及,幽深重重,人深陷在其中真成了撼树蚍蜉,根本就无法探知自己身在何处。
温婉之前见过的老者和男子站在车前方正在商量什么,一回头见温婉四处打量,男子警告道,“别想着逃跑,在这深山老林中,你就算成功逃跑,不是渴死饿死,就是被野兽吃了,或者活活绕死。”
任何一种死法温婉都不想尝试,段希杰自从被抓住,不是昏迷就是关在车内,此时才见到这两个主谋者,一步上前把温婉护在身后,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到这种地方来?如果只是求财,你们只要给我们家人送信,多少赎金随便你们开!”
做为京都有名的富二代,段希杰从小就接受过反绑架的教育,知道落到绑匪手中,一味害怕求饶,反而容易处于被动,不如摆足气势,让人忌惮,不敢轻易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