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不知羞耻也好。
当她犯贱也好。
两个都不是干净的身体，纠缠一夜行吗？！
所以，两不相欠。
“上床，让我没那么多遗憾行吗？”叶妩问他，“我知道我的身体不干净，但是……你干净吗？”
顾子臣离开的脚步停了一下。
“顾子臣，你能和我上床吗？”叶妩说。
“在我的世界里面，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做或者不做。叶妩，能够给你说的就这么多，你想要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插手。”顾子臣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冰的模样，带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他转身准备离开。
“我不明白，为了一个路远，就为了基地那么多号人中的其中一个普通人，你却背叛了组织，你却这么毫不留情的抛弃了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值得吗？！”叶妩压低声音狠狠的说着。
“也许会。”顾子臣毫不掩饰。
“所以你会杀了我是吗？”
顾子臣整个过程都很平静，他说，“叶妩，我和你之间就是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对不起，打扰了。”服务员有些战战兢兢的离开。
服务员一怔，总觉得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叶妩转头看着那个打着蝴蝶结的男服务员，眼眸一紧，一道血色的光线凌厉的扫过。
服务员礼貌的走过来，“小姐，麻烦请您安静一些，还有其他客人在吃饭。”
旋转餐厅很安静，被突然的声音惊动。
“为什么不能是你？”叶妩突然有些激动，声音激动了些。
“没有。”顾子臣说，“不是齐凌枫也会是其他人，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没有的，顾子臣一脸冷漠一脸淡定。
“我很想问你，你有过那么一丁点难过和内疚吗？”叶妩看着他，想要从他眼中看到点不一样的神色，就算是一丁点的不忍也好。
顾子臣薄唇微紧。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当我知道我的第一次是在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身上度过的时候，我的所有原本为你而保留的一切被另外一个男人享有时，我的感受。你只会知道，我和另外的男人上床了。”叶妩冷冷的说着。
“我知道。”
“下次或许是我，也或许是其他人，但是下次我们见面的事情，就不有这么平静的一刻。顾子臣，你知道我和辈子在你身上最遗憾的是什么吗？”叶妩问他，很认真的表情。
顾子臣微点头，不动于衷。
“我明天回基地，今天和夏茵取得了联系。”叶妩开口说道。
“不早了，回去了。”顾子臣突然开口。
“我想，这终究就是我和乔汐莞的差距。”叶妩狠狠的把手上那一大杯红酒喝进了肚子里面，脸色瞬间就变得红了起来，因为酒精的原因，却很清楚的知道，她并没有醉，酒量可以练出来，所以他们的酒量都很好。
他似乎没有想过要去解释什么，就这么看着叶妩子在他面前，眼眶红了又红。
顾子臣就这么淡淡的眼眸看着叶妩，看着她的难过和讽刺。
“对，你就是让我跟着你走，我也不会，因为我不可能当了基地的叛徒。但是顾子臣，你连尝试都没有就把我推开了，就给我选择了一条你认为对我好的道路。”叶妩有些自嘲的说着，“但是乔汐莞呢？你明知道乔汐莞跟着你或许会有危险，你却一直让她陪在你身边……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到底你这样，是对我好，还是对她好？！”
“你也不会跟着我走。”顾子臣很肯定。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不够爱我。”叶妩说，眼眶有些红，“你这么不停的推开我，只因为你觉得对我是好的，但从你内心深处而言，你就没有想过，我会跟着你双宿双飞，你就从来没有对我坚决过你知道吗？”
顾子臣只是看着她，无语。
“顾子臣。”叶妩就这么深深切切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是个理智的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甚至知道你让我回基地就是不想要连累我，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可是我却觉得心寒，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你很想我回去吗？”
“什么时候回基地？”顾子臣冷漠的问道。
而现在，顾子臣就坐在了她的对面，这么近距离，带着一贯的冷漠。
所以，她让尹翔约了顾子臣。
尹翔说是。
她只问了尹翔，问他是不是顾子臣的意思。
今天接到尹翔的电话，尹翔说基地的人在找她，让她回去。
“我其实没想过，你会答应尹翔，和我吃饭。”叶妩开口。
顾子臣看着她，“嗯。”
“子臣。”她开口，和这么一个一直沉默的男人，总是需要有一个先说话。
她其实一向不喜欢这个颜色，因为见得太多，总会反感，但也因为见得太多，可以很平静。
红酒如血一般的在酒杯里面晃动。
她嘴角突然笑了一下，拿起身边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
恍若隔世一般，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成了他们，最后一次这么平静相处的地方。
她转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叶妩觉得，她真的好多年没有这么静静的欣赏过什么景色了，周围的一切在她看来全部都是过往云烟一般的，她提不起任何兴趣，只是一直这么麻木的，麻木的生活一个残忍的环境里面。
环境优雅，透过大大的窗户外，可以一览上海美不胜收的夜景，妖娆得仿若人间天堂。
东风明珠旋转餐厅。
……
乔汐莞拿起睡衣洗澡，她现在真的是困到一挨着床就能够睡着，所以她洗了一个战斗澡，再也不想其他的，倒头就睡。
顾子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房间依然空荡。
乔汐莞看着顾明路蹦蹦跳跳的离开，转身走进卧室。
“嗯，乖。”
“对啊，那我明天就把礼物带到学校去送给她，明月最喜欢芭比娃娃了，他一定会很开心。”小猴子精神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妈妈我回房间早点睡觉了，明天早早的去学校上学。”
“明天上学的时候拿到学校去送给她就行了，你们不是还一个学校吗？”乔汐莞安慰。
“我还给她买了礼物。”小猴子有些难受。
“嗯，应该是离开了。”乔汐莞说。
按照顾姚其做事情的态度，肯定是速战速决，应该他们离开上海去拉斯维加斯的当天，顾明月就被送回了言家。
乔汐莞也没见着明月的身影。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有很难过。”小猴子嘴角笑得很灿烂，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低落的说着，“妈妈，明月是不是离开我们家了？”
“我上班去了。”
看着妈妈回来，小脸蛋上都是高兴，连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妈妈我一睁开眼睛你就不在我身边了。”
顾子臣的房间门口，顾明路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她。
乔汐莞走上楼。
叶媚似乎也一直看着她，两个人的眼神，自然都不友好。
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叶媚。
“是。”乔汐莞笑着离开。
“去吧，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齐慧芬淡淡的又带着些责备的口吻。
乔汐莞把这里礼物拿了出来，抱着箱子说道，“妈，我有点倒时差，我先回房间洗澡休息了。”
整个人的稍微随和了些。
齐慧芬听着是明路选的，主动的拿起来看了看，“明路的阳光倒是不错。”
“这是给爸买的皮带。我那天听妈说爸好像是皮带坏了一条，也不知道有买新的没，就也买了一条。不知道是不是爸喜欢的款式，这可是明路给他爷爷挑选的。”乔汐莞笑着说道。
齐慧芬点头，似乎也觉得乔汐莞还是考虑得周到。
“妈，我还给古源和子颜买了一对情侣钱夹，到时候他们过来了就送给他们，当新婚礼物也好。”乔汐莞把钱夹拿出来，说道。
叶媚拿过来，嘴角一勾，“谢了大嫂。”
所以她转头又拿出来一条围巾，“这是给你的弟妹，我一直觉得你很适合鲜艳的颜色，就买了酒红色，我买自己买了一条墨绿色，给子馨买了一条淡蓝色。”
乔汐莞也聪明，这个时候表现得越是明显越是会被齐慧芬给厌烦。
可不管如何，乔汐莞确实挑战了她的权威，更是逼着她做了她不爽的事情，不可能就因为一个包就这么一笔勾销，所以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很喜欢的神情，淡淡的说了句，“嗯，放着吧。”
齐慧芬眼眸淡淡的看了一眼，款式和色彩都是她喜欢的，而且她也是无意说过一次，乔汐莞居然都记在心上也让她多少对她的怒气少了些。
乔汐莞首先就把那个限量包拿给齐慧芬，“妈，我上次听你说差一个土金色的包，我这次出去刚好逛街的时候看到，觉得和妈的气质很合，就买了，你看喜欢吗？”
那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带回来的礼物。
她皱着眉头，也没时间多想，抱着一个大箱子往楼下走去。
乔汐莞推开顾子臣的门，她以为顾子臣在里面，房间内却空荡无人。
齐慧芬有些高傲的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乔汐莞往2楼上走去。
“放心吧妈，我身体好着啦。对了，我去拉斯维加斯给你们都带了礼物，子臣应该是把行李都搬上楼了，我马上去拿下来。”乔汐莞连忙讨好的说着。
所以那一刻齐慧芬倒是没有多说，当然口吻还是有些阴阳怪气，“别累坏了自己，搞得我们顾家亏待你似的。”
她对她亲生儿子好，她怎么着也不会反对。
顾子俊不管如何是齐慧芬的亲生儿子。
乔汐莞故意把顾子俊拉进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嘴上笑着说道，“有一个合同都是我在经办的，又有点紧急就直接去公司了，这不，爸说让我多带带子俊，我也就今天多花了点心思在子俊身上，所以回来就晚了点。”
而且走的这几天，叶媚指不定在齐慧芬耳边吹了什么风，齐慧芬应该是对她更加的看不惯了。
乔汐莞知道齐慧芬肯定会一直埋怨她让顾明月离开顾家送去言家的事情。
乔汐莞刚走进大厅，就听到齐慧芬有些冷嘲热讽的声音，“听说你刚下飞机就去了公司，公司现在倒是离不开你了，半步都离不开。”
齐慧芬和叶媚在客厅看电视，似乎是吃完饭叶媚在陪着齐慧芬聊天。
乔汐莞加了会儿班，回到顾家大院的时候都已经8点多了。
……
这段婚姻，就这么，要死不活吧！
微咬着唇，回到房间。
她手上拿着一张纸和一张笔，准备写离婚协议书。
2楼走廊上，姚贝迪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走出这个房间，冷漠的离开。
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去。
他挂断电话。
潇夜似乎也感觉不到她的难受了。
雷蕾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那是你的选择。”潇夜说。
“……”雷蕾突然紧咬着唇，好久问道，“你是准备让我做一辈子小三吗？”
“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从没承诺过要和你结婚。”
“可是她不离婚。”
潇夜抿紧着薄唇，就这么一点一点感受着，说不出来的压抑和隐忍得有些难受的爆照，他拳头紧捏，在努力控制着，“你以后别去找姚贝迪了。”
“我不谈，我不要谈。你一定是让我离开你对不对，我不会的，我怎么都不可能离开你除非让我死。潇夜我爱你，爱到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卑鄙很卑微，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就真的那么残忍的想要离开我吗？”雷蕾在那边哭得撕心裂肺。
潇夜咽了咽喉咙，“雷蕾，我们好好谈谈。”
雷蕾有些迫切的声音，此刻已经梨花带泪，“夜，你不要吓我，你没有到姚贝迪那里是不是，你没有去她那里，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的是吗？我没有了所有一切，我身体变成了这样，全世界就剩下你一个人，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潇夜抿着唇，似乎沉了一会儿。
“夜，你在哪里？”那边传来欲哭的声音，“没在浩瀚之巅，也没有在家，你去了哪里，我好想你，好怕你离开我身边，夜……”
他看着来电，眉头皱了一下，还是接通。
电话突然响起。
他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该做什么，现在是不是该离开这个房间，是不是再也不应该来打扰姚贝迪的生活，就像他们一起相处的那几年一样，也是这么生疏的走过来，她却没有恨自己到这个地步。
淡漠的眼神就这么一直的看着，毫无所动。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身上还残留着她的味道，耳边却一直都是她清清淡淡的声音，清清淡淡用很平静很冷漠的声音说着，潇夜，我觉得你很脏。
周围静悄悄的，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无力。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看着她走向2楼。
他看着姚贝迪离开的方向。
姚贝迪说，“潇夜，我觉得你很脏。”
只是心有些突然，仿若就被撕咬了一般的，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次，潇夜没有再拉她，而是看着她突然疏远的距离。
她从沙发上离开。
笑得那么释然。
“我以为我们还能够回到原来那样，我以为我还可以忍受你和无数的女人交缠在一起后，再装作一点都不在乎的接受你，原来我做不到了。”姚贝迪说，嘴角淡淡的笑容。
她就是这么静静的说着，身体也没有刚刚时微喘的起伏。
她没有看潇夜，所以不知道潇夜此刻是什么表情。
“潇夜。我刚刚有那么一秒真的很想和你上床，就算是气气雷蕾也好，我也可以在我们上床的时候发点相片给雷蕾，今天她跑到公司来大吵大闹，我很生气，我在想为什么她就能够理直气壮，而我总会要这么去回避。所以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要以牙还牙，我真的很想报复雷蕾。”姚贝迪说得很平静。
潇夜的唇吻在了她的脸上。
她头微微一转。
薄唇抿得很紧，此刻却突然放开的，靠近她的脸颊，吻向她的唇瓣。
姚贝迪看着潇夜从沙发上坐起来，另外一只手游走在她的唇边，手腹在她唇上，一点一点。
潇夜突然一把拉住她。
姚贝迪起身。
趴在他身上，吻着他身体的姚贝迪突然停了一下，她抬头，脸色有些潮红，眼眸却冰凉，她静静的看着她身下的男人，看着他就这么一直忍受着她在他身上的种种举动，两个人都很沉默着，沉默着感受着彼此的而距离，越来越远。
突然。
唯有谁的心跳，在“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房间很安静。
而潇夜，由始至终都保持着僵硬，僵硬的感受着这个女人在他身上，惹火撩人。
姚贝迪的唇离开他的唇瓣，又不停的吻着他身体的其他地方……
她的身体扑进他强壮的身体里，强迫得让他躺在了沙发上，纤细的双手搂抱着他的脖子，柔软的身段摩擦着，搂抱着他脖子的手开始拉扯着他的衣服，有些急切，他穿着衬衣的纽扣被她的蛮力，一颗一颗的掉落，落在光亮的地板上，响起暧昧的声音。
姚贝迪突然弯腰低头，唇就这么覆在了他的唇瓣上，他微怔，刚刚微张的唇瓣正好让她的小舌头直驱而入的唇瓣撕咬着他有些薄凉的唇，她吻得很猛，有时候甚至用牙齿挂到了他的唇，有些痛，却没有推开的，任由她在他唇上火热。
他薄唇微动，刚准备开口。
潇夜看着她，看着她看上去冷静，似乎隐忍着怒气的模样。
她突然就这么直直的走了过去，走到沙发边上，他坐的位置。
她突然就没有弯下腰去脱鞋子。
姚贝迪站在玄关处，看着一脸冷漠的潇夜。
是不是每次雷蕾大吵大闹之后，都要来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