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对自己没有情感,两年了……
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女子瘫软在地:“堂哥,我等了你快两年,你为什么就是不看我一眼。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在。”
江玉树冷淡道:“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
“什么?”兄妹之情?“堂哥你知道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淡淡一句,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无数道声音在空中飘荡,每一句都直入耳膜。
“这~~”江晓梅花容失色,再次被拒绝后的心痛。当年他说的是:我对你没意思,今次,竟是这么直白了……
似是不甘,反声一问:“为什么?你已经不是皇室中人,也不是大皇子妃,陛下已经重振礼法,你已经玉牒除名。没有了身份束缚,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看我一眼?”
江玉树慢慢抬头,眼眸直直的看向女子,那一瞬江晓梅感觉到了蚀骨凉意。
“如果可以,你永远都是我堂妹,我会把你当成嫡亲妹妹来疼来爱,给你最好的一切,为你遮风挡雨。”似是承诺又似保证。停顿一刻,他终是句句清晰回道:“可我对你…唯独…没有男女之情!”
“啊~”
“堂哥,我只求守护在你身边,连这样都不行吗?”女子泪眼婆娑,失了妆,白了脸,痛了心。
回想当年,那场荒唐,江玉树愧疚,那件事情多少和自己有关,是自己害她没了家。“江家的事是我牵连一众,你无家可归。就在百邑城住下吧,我已经给你安顿好了一切。”
“你不答应?”女子颤声再问。
江玉树淡淡道:“天色已晚,你早些安歇。”
看着他清俊的脸,脑中忽然闯入的是他和他一起和筝快意的样子,他笑的那么自在,那么开怀。纵使没有了家,他在赵毅风面前也是那般纯粹。可为何唯独对自己……
“你是不是喜欢赵毅风?”
忽然一问,江玉树脸上的浅笑定格,接着慢慢消失。
“堂妹,勿闹。我和殿下都是男子——”
“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至少你们曾经在一起过,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晓梅!不可胡说!”
女子站起身,失笑道:“若不是喜欢他,那你为何不接受我?我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只想好好陪着你。就算你看不到,可你还有我,我可以照顾你,关心你。我一直在等你,可你甚至……已经忘了我……。堂哥你醒醒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要你点头,我会给你我所有的温柔,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
“我是瞎子,如何看的到?”自嘲般的笑笑。
“我可以做你的眼睛。”女子抚着胸脯深情道。
“晓梅,你太小不懂情是何物?”
“那你又明白情是何物?你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要求我?”
江玉树突然静默,一瞬间无话。
“堂哥,我们走吧……”她走近他,手颤颤的触向玉箫。
感受一抹淡淡香味扑近自己,江玉树避了避身,将玉箫挪了挪。
她的手,就那样定在空中,眼泪无声落下。
一腔情意,终究是错付了。
抱起茶盏,忽的用力一砸。“你既是不肯接受我,那你也不能接受他。不管你们有没有情。你们永远得不到世人祝福。”
歇斯底里一句:“你们不容于世!!!”
江玉树愠怒冷声:“出去!你若不走,我不能确保你是否还有命在?”
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她愤恨道:“我诅咒你!”诅咒你得不到幸福。
既然得不到,那他人也休想得到!
我因爱生恨,你却不愿渡我。
江晓梅走了,曾经是坚强挺拔,如今是泪流满面。
这场情爱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寂静欢喜。
唯独,没有他……
“他若不是你堂妹,本帅早让他血溅三尺!”赵毅风走到江玉树身边给他搭了披风,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眉头一皱。
江玉树叹了一口气:“她只是太小不懂。”
“你知道本帅从第一眼就不喜欢她,如果不是你至亲。她还有命在?”
“她也只是江某的妹子,殿下就不要计较。江某已经说明不喜欢她,你又何须如此?”他依旧温和的浅笑,只是笑容苦涩。
赵毅风听闻全过程,终是忍不住好奇一问。“玉树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喜欢?”他挑眉反问。
“嗯,喜欢。”
只听得帐中飘过一声叹息,夹杂着淡淡的落寞。“我双目失明,怎可拖累人家?我此生怕是……永远无法对人说……我喜欢你……”
赵毅风眸中深情的光渐渐暗淡下去,一声细不可闻的呢喃:“喜欢一个人有错吧……”
江玉树似听到又似没听到:“喜欢一个人又有何错?由她去吧……”好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是在回应赵毅风的呢喃。
喜欢一个人有何错?
可如果那个人是你,纵使让我弑天灭地,犯下滔天大罪,赵毅风也在所不惜,无所畏惧!
乱世,终究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