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倒腾一阵,终是容-光-焕-发的出了落云殿。
阳光暖暖,天碧悠阔,皇城错落,檐牙高啄,自是雄浑好风格。
江玉树从进宫到回门,这段时间几乎都是睡的颇多,哪有时间好好观赏皇宫霸气,出了殿一瞬间神思清明,连带着胸内烦闷消散不少,兀自深吸一口气。
赵毅风转身,回看在天地浩气,朗日明明下的少年,有一瞬间的迷离,向往,少年对视,端的是清雅的笑,眸光熠熠,一身月白衣衫显得人温雅,似琅琊山巅遗世独立的仙。
赵毅风甩头,欲散迷离,可脑中不自觉的冒出一句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出了皇宫大门,入眼的是轿子。
“你身子虚,坐轿方便”男子沉沉解释。
江玉树也不矫情,伸手撩帘,进入安坐。
赵毅风在江玉树身边,别的没看到,却看见一双手。
——白,虚白,脉络纤细。
可骨骼轻灵,关节修长。
——适合习武,可是?
可惜了……
赵毅风因为大婚当日让江玉树骑马使其发热,连带着一众之事袭来,使江玉树大病一场,越发虚弱,遂就顾全,考虑抚国公府,也就用轿子来回。
聪明如江玉树自是知道,倔强如江玉树,自是要护好身子,不再生病。
一行人带着古玩字画,钱银米酿,浩浩荡荡的朝抚国公府行去。
江玉树静坐轿子当中,回想《氏族谱》上的内容,一应叔伯关系,表妹堂弟。整理思绪,也好应付。
赵毅风在马上,眸光灼灼,一身玄黑衣衫,端的冷傲,满满的都是生人勿靠的表情。
江玉树只手挑开帘子,就看见马上直挺挺的赵毅风,不解道:“殿下,是去作何?”
赵毅风头不转,直直望向前方街道,沉声道:“回门!”
江玉树觉得冷冷风又起,紧了紧身上的月白滚边狐狸毛的披风,闭了眼,开始小寐。
江玉树本是臣子,又是“嫁”去皇宫,此番已是天家恩德,现又有大皇子陪同,一干人等自是见高爬踩低,乐得跟随,不敢造次,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抚国公府
老太君江顾氏,江天远,江秋氏,江玉芝连带着二房三房一应丫鬟小厮皆在门口等候。
抚国公府自江玉树祖父一辈,就跟随先祖,当时助先祖安抚南境流氓之祸,先祖感念,赐超品国公府,爵位世袭罔替,怎奈何江玉树祖父得殊荣不过三年,人就没了,老太君江顾氏顾落莲因着诰命在身,也就把一嫡江天远,二庶江地远,江别远拉扯大了,因着老太君在世,府里未曾分家。
江天远不喜朝堂,只世袭爵位,是个伯爵只有称号,没有官职,不及其他两国公府。俨然没落,只披了个好名,叫的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