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心中无名火炽盛,这样不甘心呢?
不对!那混账不是爱惜羽毛的正道吗?沦落到被一群低等人侮-辱对她来说一定是最悲惨的下场,想想看从一位正道女仙跌落为人尽可夫的玩物……
想毛啊!
一想起会有什么别的臭男人去碰她就心中发堵!那种欠揍的混蛋有个心怀不轨的废人师兄都已经太多了!
左丘家报仇从不假手于人……放开那个混账丫头让我来!
虽说通常思维比行动更快,但作为一个实干家,左丘伯玉明显不适用这条理论……因为在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前,他已经瞬间遁出去,赶路到一半了。
另一方面,夏元熙自从倒掉那杯酒后,就觉得浑身不对劲,眼睛红红地呆呆坐那,倒是平添了几分可怜可爱。
“玄玑道长可是身体不适?来人,带她下去休息。”
夏元熙依言站起来,也不说话,就乖乖跟领路那人走了。
只不过对方没有带领她到客房,而是来到啸月山庄有名的望月楼,这里是整个山庄景观最好的地方,凭栏望去,只能用“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来形容。
在奚天林还没中兴家道前,历代的奚家人在此楼上也曾邀请过许多前辈高人前来玩赏月色,墙壁上他们留下的题字彰显了深沉的底蕴。
一会酒后,应该会请宴会客人来参观,这也是奚家引以为傲的保留节目:看,我们祖上也是很厉害的!
按理说这样对奚家人来说神圣的地方,怎么也不适合作为桃色丑闻的背景,用以陷害仇人。但奚胜男已经痛恨夏元熙到魔怔了,就算自损八百,也要让她的丑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望月楼的阵法被她作了手脚,凭借奚家嫡裔的玉佩,她轻易就把望月楼改为不设防的状态,就等夏元熙孤身如内。
为报复仇人,奚胜男找来了附近有过采花偷香经历,或是品性不端的好色修士,说让他们去伺候一位大胆放的开的女客。反正这些人色令智昏,一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定然嗷嗷地就扑上去了。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刚刚夏元熙中计后一双微红的凤眼水润欲滴,看着着实诱人……
她愤怒地摇摇头,把这个念头逐出脑外,这时,她排除的影卫正好领着一群男修士过来了,他们个个举止轻浮,目光yín-邪,奚胜男总觉得这些人在见礼的时候眼神总是色眯眯在她胸脯和腰肢上流连,不由得粉面含煞。
“在这个院子里,快进去吧。”最终,她还是硬邦邦命令道。
“嘿嘿……里面就是大小姐的朋友?要是大小姐您也有‘需要’,也可以一起来嘛……和手帕交同享极乐,可是快活的很呐~”
“滚!”奚胜男厌恶骂道,让馋笑着的那人摸摸鼻子,灰溜溜走开。
哼,一群猥琐的败类,与那贱丫头最配不过了!
剩下的事,就只有等待。直到那边宴会结束,大家一起来观赏这里边的春-宫大戏,想想就让人觉得心情愉快啊!
奚胜男正得意间,突然云头上落下一人,招呼也不打,就直直往里走,竟是她那讨厌的堂兄奚逸驰!
“你干什么呢?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奚胜男慌忙拦住他。
“你来得,我却不行?什么时候庄子成了你的一言堂了?滚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奚逸驰性子和他堂妹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虽然刻薄不如她,但蛮横更甚十倍。
“你进去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昆仑的贵客在里面歇息,她吩咐谁都不能打扰她,识相点就快走开!”奚胜男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进入到关键的阶段,她花这么大代价,可不是只打算让那贱-人被摸摸身子亲亲嘴就完事的!
“做什么?当然是准备迎娶我的道侣……这还得感谢妹妹牵线搭桥,以后你该叫她嫂嫂了,哈哈哈!”奚逸驰想想白天看到宾客位上那冷若冰霜的女仙,就觉得浑身燥热,尤其离席前那双勾魂摄魄的风目,不由得让他愈加期待她床上的表现。
“你!站住!”奚胜男慌了,她一点都不想那个贱女人称为她嫂嫂,不然每天还要向她行礼,简直堵心!但是她仅仅灵寂初期的修为,完全不是金丹的奚逸驰对手,被他毫无压力地冲了进去。
“啊!”她尾随奚逸驰追到楼中,却发现奚逸驰愣住了。顺着他目光看去,柱子、墙壁、天花板处处是绽开的血花,混杂着珍贵的前辈修士真迹,宛如墨色梅枝缀满红梅花苞,花繁枝瘦,弱不胜衣,连那笔画间铮铮风骨都快被这浓得化不开的朱红压垮了。但那不包括地板,因为它早已被鲜血和碎肉覆盖。
踏着地上的残肢,夏元熙低头静静站在黑暗中,青白色的道袍纤尘不染,琼花的香气在铺天盖地的血腥中格外妖异。
寂静的厅堂内只有二人吞咽唾沫的声音,连奚逸驰都感觉到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似乎为了摆脱它似的,他外强中干地大声问道:“是玄玑道长么?方才我看见有贼人出入,特来相救……”
声音成功吸引了夏元熙抬头,让奚逸驰呼吸凝滞。
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睛,天知道为什么他刚刚得了什么失心疯,竟然觉得那眼神媚气天成?
这根本是杀戮成性的魔头眼神啊!
“哭喊吧……哀求吧……然后死吧!”细细的声音回荡在空空如也的厅堂内,而她人却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