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天,从各地分舵源源不断送来的丹药会先后抵达,桐城也是正邪修士经常来往之所,人多口杂,一定有人知道我们的布置,然后守株待兔等着强夺丹药,这巡逻护卫的事宜就要拜托诸位多多帮忙了!事成之后,一定少不得诸位的好处,还请放心……”
一边说着,杜仲带领众人来到一处大堂:“就是这里,本堂的少主在里面等候诸位。”
绕过影壁,夏元熙等人见到了千草堂的少主。不过除了她以外,旁人似乎对这位少主有所耳闻,不断有人上去见礼:“久闻季少主大名,幸会幸会。”
季少主名叫季辰旭,外貌约三十上下,颌下一缕胡须,但却没给他带来成熟稳重的气度,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看得出,他对夏元熙这群金丹修士热情度不高,只是不冷不热一一回礼,也不怎么主动搭话。
众人敬他不过是因为身份在那,既然看出他没有结交的意愿,热络的气氛也都冷了下来。
一旁的杜仲见了,忙上来打圆场:“少主,这位是鼎鼎大名的元婴真人——无恨老人之……”
“我已知晓了。”
“是是,这些各派英杰此次来是为了……”
“不就是本堂的品丹会吗?自从我父亲故去,千草堂在诸位执事掌管下蒸蒸日上嘛……原也没我这个少主什么事,由杜先生一手操办即可,无须告知我。”季辰旭阴阳怪气道。
除了夏元熙外,其他修士大多是东海地头蛇,连阿娜依也在附近潜修多年,对这段公案一清二楚。千草堂虽然名义上的主人是季辰旭,但当年他父亲与人斗法死得早,于是这千草堂就一直是各地执事联合治理,季辰旭不过是个人形图章而已。
此次品丹会将炼丹的权利从总坛分到各地,虽说确实可以提高丹药品质,但更多则是把总坛架空的目的,不然别的炼丹门派可能早就做了。以前分舵还要上缴药材,让总坛下拨经费,现在收购制造都归了分舵,总坛不过销售而已,主客之势立刻逆转,也难怪季辰旭心中不满。
但杜仲却装作听不懂言外之意似的,慢吞吞道:“那是少主惇信明义,效人皇垂拱而治之德政,我等才能尽力辅佐。也亏得各路英杰抬爱,我千草堂才能在这东海闯下一份薄名,惭愧惭愧。”
“你!”这话让季辰旭一席夹针带刺的话如打在棉花上,顿时勃然大怒,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爹爹!孩儿前几日出去,让人给欺负了!爹爹可要给孩儿做主啊!”一名华服小孩推开门,哭着就直扑季辰旭怀中。
夏元熙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就是岛上欺负璇龟那死小鬼嘛。
看着爱子啼哭得凄惨,季辰旭如火上浇油一般。这些年,诸位执事架空了他季家的大权,但日常用度上却不曾薄待,为了堵住其他宗派说闲话的嘴,父子二人的生活甚至比季辰旭父亲在世时更加优渥。只是季辰旭生来就是贪图享乐的性子,两百多年好丹好药供着,也不过灵寂修为,道业无成,经营祖业也不会,所以才能被手下的大执事们架空。
只是这人生活好了,一无聊就会胡思乱想,看着越来越强盛的千草堂,季辰旭总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但给他的远远不够,心中气闷之下只能拿仆役撒气,连带着儿子季铭也养成一幅飞扬跋扈的小霸王性子。
但作为季家唯一的骨血,季辰旭对这儿子可是宝贝得紧,加上刚刚心中又憋了一肚子火气,立刻发作怒喝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杂碎!敢在我千草堂的地界欺辱季家人!”
“我。”
“她!”
季铭手指还没伸直,夏元熙就站了出来。
“好,好的很呐!杜执事,你们请来的护卫,只怕是想要我季家人的项上人头吧!”刚刚找不到发泄的怒火,终于有突破口了。
杜仲清楚得很,季辰旭这是要借机生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