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朕可以立你、立东儿,也就可以废了你、废了东儿。”
“朕只对你说一句,好自为之。”
言罢高祁转身怒出了东宫,皇后自是委屈万分,与宫婢们急急的回了鸣凤宫,才一回寝宫,宫婢一见皇后的脸色,默默的把价值连城的花瓶端了过来,递到了皇后的手中。
这些年她们都习惯了。
皇后有气不敢撒的时候,都是躲在寝宫里发脾气,狠狠的摔东西。
这一摔,不知道又摔了多少值钱的东西,可这些在她的眼里,都什么都不是,平常她赏赐宫人,也都是非常值钱的珍宝。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鸣凤宫里的人,很难被收买的原因。
因为,
一点小利小惠,算得了什么呀,连皇后娘娘的一只戒指都比不上。
待到她疯狂够了,整个人冷静下来了,宫婢们忙着收拾干净以后,她的贴身婢女安陵才走了过来,轻扶着她的手,款款落坐。
安陵泡了皇后最喜欢的玉露荷尖茶过来,俯身望着皇后重新装扮好的容颜,有些不解的蹙眉轻声问道。
“皇后娘娘,您何苦要与皇上交恶呢?”
“明知道他不喜欢听这些话,您却偏要去讲,还有云千雅的事情也是,皇上明明是很宠着她的,您却偏要去赐死她。”
……
皇后眉眼微微凌利,抬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安陵,摇了摇头,什么人站在什么样的高度,真的是非常贴切的。
安陵看不到远处、长处,所以她只能是当婢女的命。
扶着安陵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
皇后往前行走了几步,望着外面开得簇拥的繁花,笑了笑。
“你不懂。”
“就是因为皇上喜欢她,本宫才要去害她,就是因为皇上不喜欢听,本宫才要去说。”
看了一眼安陵眼中的疑惑,皇后才得意的笑了笑。
“因为这样,他才会更加的疼惜东儿,会愧疚于东儿,倘若不是云千雅这件事情做引子,他不会发现,自己原来深爱着这个儿子,也不会如此快的下决定,就封了东儿为太子。”
“为了东儿有个好的未来,本宫宁愿与皇上不死不休,也要把太子之位夺回来。”
“本宫与他越是不好,越是与东儿冷落,他就会越是疼爱东儿,顾及东儿,甚至会少一些戒备,这样东儿的太子之位,才会坐得好。”
“安陵,去告诉安家,让他们从现在就开始,好好的为太子铺路,不要让那几位宫妃,钻了空子,毒害了太子,还有云家,让他们找个机会,奏请皇帝,给云昊天封赏,把云家抬起来,将来也是太子的一大助力。”
“而本宫……”
说到这里,皇后的眼中,顿时有了泪意,倚在宫门边上,抬头望着遥远的天空,寂寞的落下了眼泪。
世人都道这皇宫锦衣玉食,都道这权大涛天,都道这美丽如景。
却又哪里知道,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十六岁那年,她在马车中,曾经惊鸿一瞥看到过一位佳公子,从此一见倾心,后来她着人打听过,那人……
那人姓云。
乃是顺天府尹大人,那一次,是他高中刚刚当上顺天府,游街以示亲民,一身映红的长袍裹身,他笑得倾城之姿。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云昊天。
她十六岁,他十七岁。
她和娘说了,她喜欢云昊天,娘自是同意,现在是个顺天府尹,以后难保不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