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爹虽不是个纯粹的武人,但对于各人实力的提升,还是很热衷的。
李行之感受到投she到他身上,突然灼热的目光,回望过去,正看见还等在门口的罗老爹,心底生出几分歉意和尴尬。自己只顾和两犬亲热叙旧,倒忘了还有客人在。
他拍了拍两犬,当即起身,歉然道:“小子乍见老友,心中欢喜,倒让老丈久等了。”
“无妨,小友自然随xing,正是我辈风范!”此时,罗老爹如刀刻般、有些生硬的面容,柔和了几分。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侧门又走出个人来。
罗老爹转头看去,正见得一个肤白齿洁、身体丰腴的妇人一手拽着襦裙跑了出来,形容虽有些狼狈,但观其眼神清亮有神、眉宇舒展高翘、浑身气质温润,让人一见舒心。他只道是李行之的那个长辈。
妇人一出来,张望一番,看见蹲在旁边的两条大狗,正要说话,却见到巨犬旁边的少年人,一愣,顿时喜笑颜开,“阿郎回来啦!”
“阿郎?”罗老爹心生疑惑。再看那妇人走到李行之旁边,分明一副下人姿态,这才知道方才又想岔了。即便脸皮极厚,也不禁郝然。
李行之看着眼前肤白貌美的妇人,正自疑惑,端详几番,才在眉眼间发现几分熟悉之se,不确定的试探道:“吴大娘?”
“是我哩,阿郎不识得我了?”
李行之怎么也想不到,才几年不见,本来双手粗糙、满脸枯黄,粗鄙而带着几分市侩气的吴大娘,竟变成眼前这般面貌。
他却忘了,他曾在李府那口吃水大井里,灌注了不少灵泉水,再加入不少生息净水的宝物。井中之水,现在虽远比不得灵泉水,但比之那些深山碧泉,更要清冽几分。再加上,他曾传下的一些普通养息吐纳之法和锻炼身体的动功,被这些仆人奉作神术,每ri一到时刻,便修炼不辄,几年下来,虽未养出内息,但一个个身强体健、耳清目明,随之心思也清明灵动起来。
“吴大娘怎未随吴老六去王家村?”
吴大娘将吴老六当做孩儿看待。而吴老六,在李行之应允之下,已在王家村与寡妇王刘氏成家立业,顺便为李行之看顾田地产业。按理来说,吴大娘也应该跟过去才对。
“我呀,一把老骨头,还是在这府里待得清闲,离了这府地久了,就全身不自在。”
两人正说着话,沉黑的大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年纪不大的人窜了出来,眼睛转动间,全身机灵劲。
他一跳出门,便注意到吴大娘和她旁边的两条巨犬,心思便放了下来,看着旁边几个人,问道:“大娘,他们是谁呀?”
此言颇有些无礼,但看其眼se清澈,童言稚语的,几人倒无不快。
吴大娘连忙拉过那小少年,对着李行之介绍道:“阿郎,这是小石头。石老夫子在大街上见得可怜,便将他收留下来,还让他在书院里读书。我见他生得机灵,就将他留在府里做些事务。”
小石头看着眼前小哥哥长得俊秀,通身一股说不出的气质,让人亲近,正自好奇,却听得吴大娘一声‘阿郎’唤出,连忙低下头去,又按捺不住好奇,溜溜着眼睛,斜瞟着。
李行之府上到没什么规矩,王秀才离开后更是如此,主仆之间也处得随意。旁边罗老爹也是个粗人,瞧得这主仆间的相处,虽然微微讶异,但也不放在心上。
吴大娘介绍完小石头,便将他打发走,自己则陪着李行之几人,往大门走去。
小石头刚入府,李府沉黑大门吱嘎一声敞开,里面男男女女十数人排列而出,迎接着他们主人的到来,没有一丝纷乱慌张。
罗老爹往这些仆众看去,男的健壮有力、女的肤白丰腴,一个个衣着虽然简单,但却比平常人家好生几分、整洁不少,难得的是,各个眉目清朗,屏气凝神而待,现出几分庄重气势。
还未走几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让罗老爹心里一紧。
他紧盯着的大门,瞳孔顿时一缩!
却见门内数十壮汉,迈着整齐步伐,分作两列而出。这些大汉一个个孔武英健、肌肉隆起,举止有规,四肢粗大而有力,气血充盈满足,竟还胜过罗老爹许多。
最当先一人,身形反倒瘦弱些许,但也jing壮至极。此人一袖空空,竟是单人独臂!
虽只一臂,却在罗老爹看向此人时,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一如当年数万大军前与敌将挑阵。那种危险刺激的感觉,让罗老爹全身寒毛倒竖,浑身气血激荡不止,有一种不吐不快之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