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在张大牛的带领下,一行几人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大院前,只见院子的门上写着几个银钩铁画,如同鹰爪翻飞、锋芒毕露的大字——仇隼武馆!
隼者,凶残之物,乃小鹰也!
李行之看着眼前的几个大字,不时的皱眉!他知其事,自然明其意,对于扑面而来的阴冷凶残之意,甚为不喜!
院子厚黑的大门已经残破不堪,灰尘遍布,偶然之间,还可以看到一片片的殷红乌黑的痕迹,那是干掉的血水!隐隐间,还能透过门洞,看到里面破损的石墙和一片狼藉景象!
吱嘎——
张大牛双手颤抖的打开破损的门庭,领着几人绕过石墙。眼前豁然一片!正是亩许方圆的一片演武场,旁边还东倒西歪的放着些沾了血迹的缺口刀兵。
大牛小心的拿起其中的一把大刀,满眼通红、虎目热泪掉落!他轻轻的擦拭着已经不再光亮了的大刀——
“大哥——!”
那日,他是看着他们的如兄如父的大哥被杀死的!若非如此,他又如何逃得出那些手持凶刀利器的贼人手下?!
李行之看着痛哭不止的八尺虎汉,心中也微微黯然。
穿过前庭,从环廊,到后院——大树罩天,阴气森然!杂草铺遍、灰尘处处,只是不时的看得残缺的刀兵、斑斑的殷红乌干血迹,只觉阴风阵阵、一片森寒!
走在李行之身边的少女紧紧的抱着李行之的手边,不时间,身体微颤、脸色苍白一片,她似乎又想起了那个森冷的、火光熊熊耀天的山坡……
武馆外,一个瘦弱的身影看着进去的一行三人,脸上划过一丝冷芒!
“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还敢回来!头领说的以防万一,还真的不错!”
***
这也是已经偏僻的院子,更加的破旧森冷。
院子旁边的一间破旧小屋里,门缝紧闭,只有破陋处偶尔露出些许的光来,照见里面的两个人影。
“头领,已经查到了他们落脚地!今天查到的几人,其中之一正是那条漏掉的小鱼,还有那个少年,是长安富商李家的嫡孙!”
“富商?李家?嘿!都在长安、都姓李,不过可是差远了,正好这次好好玩玩。这些奸商,钱应该不少!”
站在他面前的那人,脸上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若是让人见了,定会不寒而栗,几个日夜睡不着觉!
“今天晚上,准备好了?”
夜幕遮天!
秋日凶焰滔天,本是炙热时候,却不知为何,在这一夜,寒风又肆意的呼啸!
洛阳,李家别院,十数如同凶虎的大汉分散开,森严戒备;奴仆,都已经被提前招呼,关闭门窗,正个府邸大院,只剩正堂亮起了微黄的灯光,坐着满院肃杀之气!
大堂里面一张小案旁边,坐着一个壮汉和一个劲装少女。
“哎——不知李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不会出事罢!”
“小娘子勿忧!只观小郎君露出的一手神乎其技的轻身功夫,天下间能抓到他的,怕是没有几个!”旁边的壮汉右手紧握刀柄,青筋暴起,口中却粗声安慰道。
少女也不知问过几次了,壮汉亦是如此回答,没有一丝不耐。少女听得壮汉一如前面的答案,只是微微轻叹,也没有在说什么。
***
洛阳城,街坊如菜畦、似棋盘,平平整整,大街上,一队队黑衣甲士,持戈行走其间,衣甲划动之间,哗啦作响。…。
此时深夜,坊门紧闭,只有坊内亮着灯,还有些人迹往来。
在一个偏僻街坊中,一列黑衣武士手持利刃,穿墙越屋,全走些偏僻的行道,来到一间别院之中……
另一处,青衣晃动,很容易淌过了行列这兵甲之士的街道,轻松街坊市墙间来去跳跃,速度极快,如同蝠影掠过,很快就停在了一间店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