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琅的算计被沈王氏一语道破不由有两分悻悻,沈王氏的语气却遇见沉肃,“你们可知,沈家爵位空落八年,却为何还在六大权阀的位子上?”
沈琳琅闻言眸光一肃,沈苏姀却只是淡淡挑了眉。
沈王氏眸光深重的扫过她二人,“这八年大秦朝边境连年不稳,而今上攘外安内开疆扩土要效仿名景之治,可你们大抵不知,大秦国库早就被掏空了。”
见二人面有所悟,沈王氏的眸色却愈发沉暗,“沈家因商起家,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主商不主政,虽然落了下乘可只要不乱站队就不会掉脑袋,然而这世世代代下来,自老侯爷将你们大房二房的家业分出去,现今的沈家已不再是从前的沈家了。”
沈家的财产从来公中一份占大的,其余各房占一份小的,除了掌家之人,无人知道沈家真正的家底有多少,可如今,沈王氏竟然对他们两个小辈漏了底。
“现在五大权阀的情况你们大抵知道,申屠窦阀西岐手握军权,且在宫中皆有皇子,必定是站不到一边的,宁家素来中庸,手中却也只握着五万宁家军,而我们沈家的八皇子年纪太小,暂时不在争位一列,虽然没有大军在手,却有足够的家底,你们要明白,将来不管他们做什么总都离不开钱。”
三言两语,沈琳琅二人皆明白沈王氏的意思,她看二人沉思的模样也露出满意之色,随即道,“自古钱权不分家,现在的沈家尚且还有倚仗,此去骊山,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沈王氏用沈家的女儿联姻,只为让沈家在权阀的位子上坐的更久,而沈家的女儿亦需要沈家的财势来获取属于女人的荣华富贵,直接坦白一场交易。
沈苏姀二人正要退下,沈王氏忽然看向了怀中的玉雪娃娃,“君儿,你不是有礼物送给姐姐?”
沈君心一双大眼睛在沈苏姀二人身上扫过,举起手中的七彩之物分外无辜纯洁的看向沈王氏,“可君儿手中只有一个宝贝,不如……”
沈君心又看了沈苏姀二人一眼,“不如等姐姐们回来我再决定送给谁?”
沈苏姀眉心微蹙,看着那张瓷器一般精雕细琢的无害面容,她不知怎地想到了她自己,只听沈王氏笑着道了一声“好”便让她二人退了出来。
沈苏姀与沈琳琅并无话可说,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几步,香书忽然满头是汗的跑了过来,见到沈苏姀赶忙喘着气道,“小姐,七王爷送来的人到了!”
沈苏姀拢在袖中的手立时攥紧,这边沈琳琅却意味不明笑了笑,“五妹妹手脚可真快。”
沈苏姀并不动怒,只道一句“过奖”便由香书领着往伽南馆去,跟着沈琳琅的小丫头有些忧心的瞪着沈苏姀的背影,“小姐,这五小姐既然搭上了七王爷,只怕以后在咱们之上……”
沈琳琅面上却只有讽刺,“并不是每个王爷都能荣华富贵一辈子,特别……是这位七王爷!”
夜风伴着这幽幽话语乍起,似乎要惊起蛰伏与黑暗中的魍魉,沈琳琅紧了紧衣领,带着丫头往自己小院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在伽南馆十丈方圆的后院里,一身灰衣手带镣铐的人正进的小院来,甫一进门,院门便在其身后关了上。
院中不曾点灯,借着月光恍惚瞧见晾晒的薄纱衣物,层层叠叠随风而舞,魅影飘忽。
“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