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伽南馆中,香词有些不放心的问起香书,“二夫人那边当真没什么动静?依三小姐争强好胜的性子,怕是不会让咱们小姐比她更显耀。”
香书正在规制太后的赏赐,闻言一笑,看了看临窗倚塌的沈苏姀,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现在二夫人没这个精力管这边,她娘家的事她还忙不过来呢。”
香词闻言挑了挑眉,“哦?”
沈柳氏亦是世家之女,只是其家族远远比不得沈家,两家结亲之后,柳家多番靠沈柳氏支应,这本是沈府上下心照不宣之事,却不知柳家出了何事?
“柳家此前搭上南边的盐帮生意,眼看着大赚,却是贪好处用了劣等盐,如今一身的债不说柳家的两位小公子还惹了官司,二夫人现在只怕焦头烂额的为柳家想办法呢,这几年二房的生意愈发不如从前,二夫人恐怕要去求老太君,还哪敢往咱们这边惹事?”
香书近来总留意着二房的事,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如此仔细,香词闻言露出恍然,却是道,“柳家到底也是世家,只怕没那般艰难。”
香书眼底精光一闪,“他们惹上的是岭南苏氏,这个苏家是这两年刚起来的大财阀,很有手段,想当年我们沈家不也是因为财力……”
这边两人正在细语,沈苏姀却不知何时已起身,朝她二人淡淡看一眼进了内室,“明日一早我要出府,且将一切准备妥当。”
这二人连忙应下,转身便去吩咐妥当,至于那颇为神秘的岭南苏氏,一时间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来头。
翌日一早,香书随侍,赵勤驾车,沈苏姀一行三人往西边去。
依旧是无名苏府。
陈叔来开门的时候面上并无意外,好似早知他们会来,香书还在那小院门口等着,沈苏姀独独一人往正厅去,厅门开了又合,香书只看到一袭水墨青衫。
“得尝所愿,却不见你开心半分。”
分明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生的一双能看透世事的眼,孟南柯面上带着笑意,身前摆着一方棋盘,只等一个对手。
沈苏姀落座在他对面,语声沉沉,“我若是因这点小把戏就肆无忌惮开心的人,那你就要头痛了。”
孟南柯执黑先行,落子之时眸光不忘看向她,“此番入宫,可有收获?”
沈苏姀执白,眸光专注的落在棋盘上,仿佛来此只为好好下一盘棋,那泰然若定的模样太过从容慑人,一时叫人忘记她其实只有十二岁,“没有,当年牵连之人皆死,她们又将所有痕迹都抹去,偌大的秦帝宫,好似从来未曾出现过那几个人。”
孟南柯不由一叹,“事隔五年,旁枝末节最难理清,你肯定皇后之死有蹊跷?”
昭武二十七年五月,苏阀步天骑在西境叛变,皇后苏娴第一时间被软禁,皇长子嬴铮亦被拘押,五日之后,皇后自缢而死,皇长子负罪而逃被诛。
唯一能够在君临替苏家鸣冤之人皆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