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勉差点气爆了,这什么人啊。
楚芸的牙一酸,这事她以前还真干过,不过孟天赐不分青红皂白就盖到她其它姐妹的身上,还真是不可理喻……
楚芸知道跟孟天赐有理也说不清,只能敬而远之。
她低声道:“我们走!”
楚芸带着竹勉转身便离开,孟天赐在身后又冷笑:“走,不会转个圈子,等我走了,你们再回来吧?!”
竹勉是忍无可忍,道:“见过人自作多情的,还没见过人身边的狗替主人自作多情的。”
“你说什么?”孟天赐按住刀柄怒道。
“我说你替你家主子自作多情!”
楚芸举手止住了竹勉的嘲笑,然后抬头对孟天赐道:“这位小将军,你我并不熟悉,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武断从何而来?你眼睛不好么……没瞧见我们是出家的装扮么?若是你眼睛不好,那想必耳朵总要好的,那你听清楚了,我对你们家那位小公爷没有半点兴致,现在没有,今生都不会有!”
孟天赐不由一愣,楚芸穿得是寺绫,一身白,头上戴了个斗笠遮住了发髻,因此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留意。
他真得没想到这位楚府的小娘子竟然出家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远处有人沉声道:“天赐,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芸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没有回头,便知是谁。
竹勉则悄悄回了一下头,见李西敏也是一身戎装正匆匆向她们走来。
李西敏对楚七娘的拒之千里,让她伤心最后所嫁非人,竹勉也是有些恨的,今天被孟天赐这么咄咄逼人,倒叫竹勉想起了前尘旧恨,李西敏的脸色很不好,想必是听见楚芸刚才那句决绝的话。
她想起来就觉得心情舒畅,可是还没得意,李西敏的目光便冷冷地扫来,顿时把她的得意之情都给冻结了。
竹勉连忙小声在楚芸的耳边道:“那自作多情的狗主人来了。”
她的声音是很低,但无奈李西敏他们从小就是习武的,孟天赐练得是暗器,耳朵尤其是好,他不禁勃然大怒。
其实竹勉没说什么,只是不够恭敬。
而在孟天赐的眼里,像竹勉这种低下的人,对小公爷不够恭敬,已经足够死罪。
他呛的一声,便抽出腰刀,向前跨了一步。
竹勉大惊,以为她要对楚芸不利,连忙上前把楚芸拦在身后。
孟天赐冷笑了一声:“看在你忠心的份上,就给你一个痛快。”
楚芸本来也以为孟天赐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从来跟自己不对,从上一世一直到这一世。
她本来在心中暗恼,没想到这个自己从来没放在心上的人倒成了自己的宿敌。
可等孟天赐这话一说,她顿时省悟。
孟天赐要伤的是竹勉!
楚芸甚至来不及想对策,连忙将竹勉一把推开,却只能眼看着孟天赐手起刀落,以及他眼里冷酷愤恨的目光。
只是他的刀还没落下,就听到刀剑相交的一声脆响。
楚芸才意识到李西敏已经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剑依旧还在腰间,但是楚芸却知道他拔剑了,因为孟天赐的腰刀断成了两截。
“来人!”李西敏怒道:“把他押下去,重棍二十。”
孟天赐涨红着脸,挣扎着道:“衡文哥,你凭什么打我,我得圣喻,协防相国寺!”
李西敏平淡地道:“但是皇上也有令,不得扰民!”他扫了一眼押解的侍卫道:“不执行军令的,处罚加倍!”
侍卫们哪里还敢再磨蹭,连呼带拥地把不服气的孟天赐给拖走了。
李西敏顿了顿,才转过身来道:“不好意思,让两位受惊了。”
楚芸沉着脸道:“你是想让我感激你么?”
李西敏微微一愣,道:“他刚才那一刀虽然并不是想置你于死地,但是会让你受点伤。”
楚芸深吸了一口气道:“不错,但那样他对我莫名其妙的愤恨便会全数瓦解,以后见到我说不定还会心存内疚。可是拜你所赐,恐怕以他的脾气,终身都要视我为敌。”
李西敏凝视着楚芸,半晌才似乎有一点自嘲地道:“是不是现在我无论做什么,在你的心里都会是错的。”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