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桓宇回府的路上,常剑一直有个疑问盘踞在心头,想问,可是又有些逾越,只得又咽进肚子里。
“想问什么就问吧。”声音从水晶珠帘内传出,司桓宇打从出了将军府就见自己的属下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模样。
常剑跟随司桓宇已久,他清楚司桓宇什么时候说正话,什么时候说反话。就如此刻,司桓宇说可以问那就是可以问的。
“属下一直不懂,王爷此番去将军府目的为何。我们.....”我们就进去喝了个茶,然后出来,就这么简单?
司桓宇的笑声却从珠帘内传出来,心情好似还挺愉悦:“常剑啊,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本王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难道本王就不能纯粹地去喝个茶?”司桓宇打了个喷嚏,鲜少的无奈道,“人与人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了,本王不过是去讨杯茶喝,这个丫头居然戳本王的短处,不简单啊,还知道本王花粉过敏....呵.....”
“那鸢萝花,是郡主故意的?”
“你以为呢?”司桓宇反问,责备的语气一览无余。
是啊,身为庸亲王的贴身护卫,居然没发现那几盆花是后来搬运过来的。常剑惭愧:“属下该死!”
“行了.....”
好在这次过敏并不严重,没有给庸亲王整破相。
安乐心终于送走了司桓宇,怎么也想不通,他来这一趟难道就是为了给她找点不痛快?不过,她也没让他好过。在他的亲王府好好歇几天吧!
叶莲一直到晚上伺候乐心洗漱时还乐得偷偷笑,碧玉觉得这个叶莲真是奇怪,整天神经兮兮的。
转眼,风纪远的大军已经离京十七天,这期间安乐心没有接到风纪远的只言片语,想是还未到燕道关吧。夜深人静时,不免有几分辗转难眠,分别数日,便以想念入骨。明明他与她并无轰轰烈烈.......
风纪远的jūn_duì一路急行,片刻不敢耽误,在第十六天时已经抵达燕道关。千都jūn_duì与赤峰对峙已久,城墙多处被炮弹打中,显出残破之意。烟火中,城中妇女百姓穿梭于城墙与街道之间,搬抬伤残。男人们全部上阵,暮年老人都背上了□□短箭立于城墙之上,与敌军拼杀。城中的孩子头顶着浆壶饭食来回奔跑,男孩女孩只要能动的都各司其职......
本应受他们保护的子民,此时却顶着战火,迎面而上.....军民一心的这一幕,让所有后来赶到的热血男儿纷纷落泪,他们急切的望着战马之上的风纪远,只待他一声令下,全军皆发!
“将军?!”
城中百姓终于盼回了他们的守护神!
“将军回来了!”
“是将军回来!”
“我们有救了,打开城门,把赤峰打回老家!”
城中一片欢呼呐喊,城墙之上还在战斗中的军民目眦欲裂,将手中的长矛竭力刺向正欲爬上城楼的敌人,口中大喊:“赤峰狗!你们全都来吧!老子不怕你们.....”
跟随风纪远前来的jūn_duì,纷纷请战,风纪远挥手噤声:“朱天何在?”
一名手持长刀,约莫40岁,左臂吊在胸前,血迹和尘土的遮盖下已经看不清容貌的大将匆匆而来,单膝跪在风纪远马前:“末将在!”
“情况如何?”回归战场的风纪远,凛冽肃杀之气乍然尽显,一字一句,皆有稳定人心之惑!
“赤峰的jūn_duì主力接近燕道关,依山包立营背靠泱泱大河渊河,东西宽约数十里。我城百余处遭受炮火袭击,敌军在前方构筑楼橹,堆土如山,万箭齐发,俯射我方。现时,我军伤亡惨重,若将军明日再不赶至,怕是燕道关不保!”
朱天是位耿直的将领,风纪远不怪他语气中的不满之词,血战中等待救援的迫切心情,他体会过。
风纪远当即下命令:“霹雳车上阵,摧毁其楼橹!”
朱天疑惑:“将军何不用炮弹?”
风纪远陡然下马,快步走向城楼,稳声道:“你觉得我们的炮弹还够用?”紧接着,厉声命令道,“李锐,带人摆霹雳阵!朱天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