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心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的一丛花草中,吩咐道:“叶莲,这事莫要再提,就当我们不知道。”
“啊?”看到郡主不开心的背影,又极不情愿的点头,“知道了郡主。姑爷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给你出气。”
却听见安乐心道:“叶莲,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今边关并不太平,风将军身担重任,如今又有孝期在身,他必定也是□□乏术,心头烦乱。切不可去麻烦他。你以为庸亲王真的是喜欢我吗?他只不过是拿我当一个工具用用而已,政治上的东西,我们不在其中又怎知其复杂?所以,以后你跟着我万不可意气用事。”
郡主说那么一大堆还不就是替姑爷开脱?连魏管家都说要是姑爷这次不替郡主出头那就不配做我们平南王府的女婿!叶莲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她家郡主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自己可不想听。只能乖乖的回答一声:“是,郡主。叶莲记住了。”
就在叶莲对姑爷的不作为暗中表示不满时,王妃身边的大丫头红杏匆匆跑来道:“郡主,风将军来府上了。王妃请您去花厅一趟。”
安乐心心中一动:“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红杏又匆匆跑回去伺候着。
“叶莲,来帮我梳头。”
叶莲听见姑爷当真来府上了,立马眼睛放光辉,兴冲冲地答了句:“哎!”
安乐心心下好笑,这丫头激动成这样,让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什么人来了呢。
此时天色已薄暮,天边晚霞似赤焰一般张扬,夏日余辉斜斜的喷洒着,就在安乐心抬步迈入花厅时,一缕余光将她包围,娴静女子恍若天外人。
平南王笑着对女儿招手:“看看谁来了。”
安乐心和风纪远这次见面没有之前的生疏了,她对他盈盈一笑:“风将军。”
“郡主。”风纪远觉得每次见到她,她都给自己不一样的感觉,第一次心跳加速,手足无措;第二次,好似邻家姑娘般亲近自然,他看不了她受一点委屈;这一次,等待她的出现时,自诩淡定从容的自己掌心微微汗湿。内心有情绪翻滚,却又不知如何发泄,他好像变的很奇怪很陌生!
平南王和王妃见这二人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尴尬,相视一笑,便放下心来。
平南王开口道:“纪远啊,你把你刚刚跟我们二老说的话再跟心儿讲一遍吧。毕竟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两个人的事情!安乐心刚端起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父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真是让人好不羞!面上大红,装作喝茶来遮挡此事的羞窘。
身后几个丫头见状偷偷低笑。
风纪远一个男人,刚才当着未来岳父的面请求将安乐心接进将军府,以示娶郡主之心,也好让庸亲王要纳安乐心为妾一事烟消云散时,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但是面对她,冷面将军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王妃注意到风纪远的一只手掌一直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心中为这小子的难为情好不开心。她拉拉丈夫的衣袖,柔声道:“咱们老两口也别在这里杵着了,让他们俩小年轻单独谈谈吧。”
平南王觉得甚好。
待王爷王妃一离开,叶莲立即胆子大起来,朝着姑爷喊:“姑爷,这次您还要喝茶吗?”
风纪远顿时老脸爆红!咳咳
“呵呵呵”
“呵呵呵”
整个花厅传出来一阵笑声,这些小丫头片子们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后来,两个主角满脸通红地走在王府庭院中。
男女一事,还是男人主动为好。风纪远刚走没几步,便拉住了安乐心的胳膊,这是他第一次跟她有肢体接触。触手柔缎,风纪远的手触电般撤了回来,跟那帮男人呆久了,这会儿倒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了。
接触几次,安乐心知他为人不是轻薄之徒,更何况他还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并无怪他之意。可是却不知怎的,他急切地抽回手的那一瞬间她竟有些微的不舒服,但面上仍笑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风纪远越紧张越面无表情的厉害,此时完全一副临阵指挥模样:“郡主,我想请你住进将军府去,庸亲王下聘的事是由我引起的,郡主的名誉也自当由我来澄清。我们既是已经订过亲的,那么你是将军夫人一事也该让大家知晓。”满满一肚子话,现在却不知该说啥了,风纪远想了一会儿,非常严肃的作保证,“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风纪远一定护你周全!”
安乐心安静地听他说下去,其实她此时也是紧张的,手指不知觉的捏着滑落的衣袖一角。
夜幕降临,淡淡的夜色中,他们相互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听得见近在咫尺的呼吸。王府里早已掌灯,可是他们两人所站之处好像故意留一抹夜色似的,草丛里夏虫开始低低高高的鸣唱,空气里流淌着安静的暧昧。萦绕在两人之间的紧张之感,伴随着双方的心跳一步步攀升......
良久,风纪远垂在身侧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紧张挣扎过后,终于安乐心藏在袖子里的手被人轻轻地抓住,她的心在那一刻也仿佛被谁一下子抓在了手心里,掩不住心中的羞涩她微微挣扎。风纪远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走出这一步,握住她,又岂会让她逃了去,手上微微用力她便被自己牢牢锁在掌中。
黑暗中,她听见风纪远轻声承若:“我会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