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唯抿了抿嘴唇,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顿了顿,默默放下手中雏菊,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也没有逗留,只是觉得有风呼呼刮过他的心脏,林晚舟在他的胸腔开了碗口大的血洞。
司机把他送到了公司,开了半天的会议,他喝了三杯黑咖啡,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坐在办公室中,翻了一下午的文件。
一直到天黑了,季永唯才离开公司,去了林晚舟的花店,也不进去,就在对街远远看着,看到她娇小的影子把屋外的花搬进去,熄灯,拉下卷帘门。
夜风吹散了她的长发,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那样的长。
世界在她的周围放慢了镜头,只演绎成了黑白默片,唯有她,是一抹彩色的油画。
她站在斑马线上,有些吃惊的望着他,也终究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的目光在她身后黏成了一缕扯不断的糖丝儿,随着她的裙摆摇曳。
第三日,他依旧来,依旧站在对街,看着她开门,摆花,迎接客人,忙成一个陀螺。
她是那样的迷人,曾经年轻的林晚舟终于变成了风情万种的女人。
岁月分外眷顾她,过去的那些艰难在她身上没有变成肮脏的泥土,反而变成了芬芳的花朵。
他庆幸自己没有爱错人,她那样的骄傲,走路总是昂着头,没有男人依靠的她,反而活得分外滋润,而总有慕名而来的男客人买许多的花,与她闲聊几句——
他也不生气,反而为她骄傲,因为她是那样值得疼惜的女人。
她的美,依旧是春日料峭天气中的白玉兰,又美又神秘,枯瘦的枝桠上挂着丰盈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