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阮桥抱着瘦削的肩膀瑟瑟发抖,不是冷,是心寒。
如果这样的互相欺瞒,互相折磨就是爱情,她宁愿一辈子也不要这所谓的痛苦纠葛。她知道姜姜已经是无药可救,因为姜姜自己早已沉迷在这样的折磨中难以自拔,这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算是受害者也会一点点站在凶手的旁边成为他的同盟者。
出租车不知走了多久,从喧闹的城市一直开到宁静的城郊富人区,房屋逐渐低矮,从单调无味的摩天大楼一直驶向了安静清幽的独栋别墅,连刺眼的灯光也柔和了起来,绿化打理得一丝不苟,花似乎一年四季都未谢过。
当阮桥知道,无论进出多少次这片高档的富人区,她都是一个局外人,永永远远也融不进这样高冷的逼格,她也从不奢望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从来都有自知之明。
就算灯光再暖,她也是一个需要转身离开的人,更不说她来此的卑微目的——求着一个男人不可思议的善心……
“小姐,小姐到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走几步没关系吧?”司机是个和蔼的大叔,带着有些窘迫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谢谢你。”进去兜兜转转的倒车什么的也很麻烦,阮桥完全能体谅。她飞快掏出钱包,一百一十五块钱的打车费让她很是肉痛。
看看自己,穿着背心短裤家居服,因为怕冷,随便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穿上,却是boss季云申的牛仔大衬衣,慌张的套着帆布鞋,背着骑车买菜的零钱小包……别说司机大叔,就是花丛中的萤火虫也不会相信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浑身狼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