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现金。”阮桥仰着头,一脸认真的盯着季云申那张好看的脸。
“好吧,那上车。”季云申非常绅士的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却不料阮桥直接打开后门,飞一般扑倒在了柔软的座位上。
季云申揉揉发疼的太阳穴,默默关上车门,饶了一圈,坐回了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时,有个女人已经在后座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他把车开得很慢,一是安全起见,二是担心那个没系安全带的迷糊鬼会直接从座位上滚下来。
原本只是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他足足开了四十分钟。
昂贵的手袋中,阮桥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季云申喊不醒醉鬼,只得接听了她的电话。
“喂?!阮桥吗?你吓死我了,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听,又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了?!”
季云申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头的姜姜已经劈头盖脸说了一堆。
“她今晚有事可能来不了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早晨她再来找你。”
姜姜完全没有听出这个低沉好听的声音来源于大boss,反而一脸八卦的追问:“你是她的男朋友吗?没关系没关系,让她好好玩,不用着急的!那,明天见!”
季云申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丢回了手袋中。
回头瞄了一眼阮桥,她还趴在座位上,睡得像一头死猪。
“方伯。”
方伯正指挥着下人收拾房间,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在叫他。
他一惊,赶紧回过头去,应道:“太太,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方琴裹着睡袍,已经卸下了精致的妆容,露出了中年女人特有的疲态:“那个盒子是谁送来的?”
“是有人送到看门人那儿的,据说是个年轻的男人,我也没多想就给太太送来了。有什么不妥吗?”方伯看着太太有些难看的脸色,很是惶恐。
“没有。方伯,下次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就不要带进来了。”方琴盯着方伯的脸,试图找寻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但很显然,她失望了。
方伯年纪很大,老眼昏花,若不是季永唯念旧,方伯早就离开了。
季永唯每年都要给家中下人发放不少的红包,生日生病喜丧之类的红白事,永唯也要给一笔可观的礼金。
季家的下人,也没几个,无非是司机,厨娘保姆之类的,个个忠心不二,这一点,方琴也是放心的。
“是,太太。”方伯点头如捣蒜。
方琴叹了一口气,扶着楼梯回到了卧室。
精致豪华的房间中应有尽有,全是按照她喜好的风格来装修的,方琴过去是红星,性子热烈活泼,卧室也是浓郁的异域风情,季永唯也新鲜过一阵,后来只说看着那花哨的颜色头疼,就去另一个房间睡了。
方琴并未埋怨,毕竟永唯年纪也大了,中年夫妇其实大多都分房睡的,只是这样的夜晚,她的生日,他也并未要留宿的意思。
方琴抚摸着昂贵的被褥,指尖滑过冰凉的纹路,那种凉,像整个人被晾到了冷冷的月光中,明明是亮着的,却冷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