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看在陈夫人是好友母亲上,对她容忍三分:“不劳陈夫人操心。”
陈夫人冷笑道:“自然,方姑娘没有母亲,自是不知道女儿家如你这般抛头露面,当娘的是多么担心。”
这话说的就有点恶毒了,陈礼芳脸色一变,叫道:“娘!”
陈夫人也自知方才气头上失了风度,言语不当,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方菡娘眸光微沉,淡笑道:“想来我母亲若在世,以母亲疼爱我的心思,自然做不出把我拘禁在家,干扰我同朋友交往的事。所有借着疼爱之名来伤害子女的行为,我娘那样真正慈爱的母亲,是做不出来的。”
陈夫人眼光似刀,直勾勾的刺向方菡娘。
方菡娘毫不畏惧,好整以暇的同陈夫人对视。
陈夫人觉得这方菡娘也着实太过嚣张了!
母亲跟好友怼上了,陈礼芳又伤心又难过,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要帮哪边。
最终还是陈夫人败下阵来,方菡娘的眼神着实是太平静太无畏了,陈夫人觉得自己的愤怒在她眼里就像是泥牛入海,不着一丝痕迹。
她脸色有些发青,一拂衣袖,冷喝一声:“我们走!”
陈礼芳还跪在地上,她有些绝望,喊道:“娘!”
陈夫人冷冷的看了陈礼芳一眼,道:“葡萄现在绑在柴房里,你若是想救她,就答应我同方菡娘断了联系!”
陈礼芳愣住了,失声道:“我不……娘凭什么……”
方菡娘有些看不下去了,但陈夫人这明显不想再听她说话的模样她也有些没有办法。
她上前扶起陈礼芳,毕竟地板这么凉,小姑娘家家的再伤了膝盖,老来是要受罪的。
她低声道:“你先跟你娘回去,把葡萄救出来再说。”
陈礼芳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方菡娘的手:“菡娘,我……”
方菡娘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你先回去。”
最终陈礼芳还是跟她娘走了。
方菡娘站在屋子里叹了口气。
茉莉上来,有些犹豫的道:“大小姐,你这也太受委屈了……”
方菡娘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起来:“还行,算不上什么委屈。”
拍打过来,方菡娘的脸蛋迅速红润起来,人看上去也精神了几分。
方菡娘道:“得打起精神来,后头还要正经事要做呢。”
方菡娘没有忘了这次她回来的主要目的。
她出了茶楼,又去方六叔方六婶家看了一趟。
这些年来,单是菡芝花皂一成的利润,方六叔方六婶家也成了县令远近闻名的富庶之家,这还是他们按照方菡娘教的藏了拙。
这小半年来,方六叔方六婶家里在县城置办的那宅子翻新了一下,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白墙青瓦,同普通的民居没什么两样,但打开大门走进去,却是别有洞天的很。
方六叔去外地谈生意去了,方六婶在家,近来菡芝花皂生意越做越大,手下能干的掌柜能信任的心腹也越来越多,倒不是很需要他们两口子事事亲力亲为了。
见方菡娘过来,方六婶高兴的很,直道方六叔运气不好,去外地办事也不挑个好日子。
方菡娘听着这说法抿唇直笑。
有新来的丫鬟奉茶上来的时候好奇的盯着方菡娘直看,眼里满是赞叹,对方六婶道:“夫人,这位小姐可真是好看啊。”
方六婶听了这话脸都笑成了一朵花了,特别自豪道:“这是我侄女,怎么样,芸芸,我早就说过了吧,咱们县里没个姑娘能比我家侄女儿还好看的。”
被称作“芸芸”的丫鬟大概是在方六婶面前很得脸的,胆子也大,笑眯眯道:“依奴婢看啊,不止咱们县,方圆百里都没有人能比过这位小姐生得好看的。”
方六婶越发高兴了。
那芸芸也是个活泼健谈的,同方六婶一起夸了夸方菡娘的美貌,又笑道:“奴婢问句儹越的话,小姐生得这般貌美,可曾许人家了?”
方六婶微微一愣,她看向方菡娘,两人也是小半年没见面了,她也不太清楚她二伯方长庚是不是把方菡娘许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