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丫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什么叔叔,哪有上来就要打人的。
赌徒最讨厌听到的字,无疑就是“输”了。方菡娘无意中喊出的“叔”字正好跟“输”同音,方长应怒急:“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扫把星!”
骂着又要上脚踹,幸得有看热闹的村人边劝边拦住了,方长应这才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
钱大丫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的瑟瑟发抖,方菡娘还得反过来安慰她。
钱大丫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抚着胸口:“你三叔咋是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要杀了你。”
方菡娘面无表情。
她也在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抱三叔他孩子跳井了?
方才那红着眼的模样,要是没人拦着,她真的不怀疑方长应会打死她!
方菡娘心中苦笑,她这个原身的亲爹,到底是怎么当人儿子,当人兄弟的?怎么他的至亲个个都要致他的孩子于死地呢?
等方菡娘回了家,发现方长应又不知道发什么疯,站在二房单独的小院门口指着院子里的方芝娘破口大骂,不时还狠踹一下小院的木门,一副想冲进去掐死方芝娘方明淮的模样,木门摇摇欲坠,六岁的方芝娘搂着四岁的方明淮吓得抖成一团,哭都不敢哭出声。
方菡娘一看这样,只觉得惊恐愤怒直接将她整个人淹没,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理智!冲上去用尽全力一把把方长应推开!
方芝娘方明淮见姐姐回来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两人抢着给姐姐开了门,躲到了姐姐怀里。
方菡娘沉声道:“芝娘你带明淮进去!”方芝娘哭着点点头,带着方明淮进了屋门。
方菡娘环顾一圈小院,最后拿着竖在院子里的小铁锹就冲了出来,咬着牙就要往方长应身上砸。
方长应被唬了一跳,狼狈的躲过,虽然他是个大人,体能比尚还是孩童的方菡娘好的很,但向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方菡娘这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是身体灵活的方长应,衣服也被铲破了好几道。
这也就是冬天衣服厚,若是夏天,绝对会被方菡娘铲下几块肉来!
方长应一边躲一边狼狈惊恐的喊:“你这扫把星疯了是不是!”
来后院摘菜的方田氏恰巧看到这一幕,吓的菜篮子都掉到了地上,冲过来一边哭喊着一边骂:“你这个丧天良的白眼狼,竟然想杀了你亲叔叔不成!”
方菡娘方才走了很远的路,再加上这泄愤的一顿追打,这具身子很快就力竭了,她握紧铁锹,有些站不住,仍然死死的盯着方长应,一副想要弄死方长应的模样。
方田氏一时吃不准方菡娘的态度,只觉得方菡娘的模样是发了疯狗病,她心惊胆战的扶着气喘吁吁的方长应,瞪着方菡娘:“你这个小畜生,你发什么疯!”
因着动静太大,不少邻居闻声出来张望,竟看到了这样一场大戏,都颇有些八卦好奇的伸着脖子看。
方菡娘全然不在乎别人或厌恶或惊恐的目光,冷冷一笑:“当然是打死你那个赌红了眼就拿我姐弟三人出气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