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握紧了拳头,“除非墨顾轩将我的命收了,否则的话,我不会就此罢手的!”
阿强叹了一声,“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他的筹码多得是,你却什么都没有。你别真把他惹急了!”
“不!我只需要时间等待,等待子箫恢复记忆,到时候一切就可以拨乱反正了!”她固执己见。
“恢复记忆,谈何容易?我听说少爷的药是特制的,只要老爷在,你就别指望他可以自己恢复记忆了。”阿强到底不忍心,终究是将真相说出了口。
“什么?他竟然……”她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但随即绝望地摇头苦笑,“我该知道的。他苦心策划了这一切,怎么可能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所以请您赶紧离开吧!别再试着去挑战老爷的底线了。他不是爱你的人,不会顾惜到你的任何感受。”阿强苦口婆心地劝告着。
她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视线缓缓地落在那个匣子之上。
那个匣子一看就很有些年代了,是件值钱的古董,墨顾轩扔给她,难道是最后一次收买她么?
冷笑,伸手想拿起匣子摔出门外,突然门外传来墨顾轩清冷得近乎残酷的声音,“阿强,你活得不耐烦了?”
阿强脸一白,低低地说了一句,“赶紧走!”
然后就急忙闪身而出。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远去,夏小昕这才极度疲惫地抓起了那只匣子欲用力地摔出门外,只是刚一抓起,匣子便开了,一张报纸飘落而下,还有一个用黑色小塑料袋包裹的东西也掉落在地面。
报纸?
她心莫名地疯跳。
急忙拾起报纸一看,只见一行醒目的大字跃然纸上夏氏集团遭遇恐怖事件。
她一惊,急忙正睛看去,只见正文如下:歹徒半夜破窗进入到夏氏集团董事长夏豪明家中,割下睡梦中的佣人的双耳之后跳窗逃之夭夭。目前警方正进入紧锣密鼓的调查之中。
下面还有大幅的文字是在分析夏家到底得罪了有哪些人,她却完全看不下去了,转身急忙抓起那个黑色塑料袋在手里,塑料袋打着死结,她双手颤抖着试着去解开,可是因为颤抖得太厉害,结果解了好久都解不开,一着急,索性用力一撕。
塑料袋破了,一对黑红色的耳朵掉在了地面上。
她惊叫一声,大脑一阵阵地晕眩,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浑身更是瘫软无力,最后不得不趴在地上如被海浪冲上沙滩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张大着嘴大口大口地竭力呼吸着。
墨顾轩竟然真的千里迢迢地派人过去下手了!
这一次,下手的对象是佣人,下一次,下手的对像就一定是她的父母了!
她为了爱情可以不要容貌不要性命,可是却不能因为爱情而父母的生命都舍弃了!
他好狠!好狠!
这真的是打到了她的七寸了!
无助而绝望的泪水绵绵不断地从脸上滚落,头一次,她觉得自己被墨顾轩推进了无底深渊,摔得支离破碎,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与他抗争了……
她还要再继续吗?
又还能再继续吗?
不!她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
她孤掌难鸣,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这天晚上,她伏在冰冷的地上过了大半夜,最后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迈着几乎已经僵硬麻木的腿走到柜子前蹲下,将行李箱拖了出来,将东西一件件收了进去,阖上,站了起来,拖起来就走。
走到门口,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是穿着那身浴袍。
怪不得身发冷。、
眼中泪花闪了闪,又用力逼了回去,然后木然转身,重新打开箱子,随意拿了一套衣服换上了,在关箱子的时候却无意从箱子里面的一面小镜子看到了自己的脸。
整张脸依然通红一片,像是染了浓重墨彩。
方才的灼痛感再次回到心头,墨顾轩那张残忍的笑脸又在眼前直晃,让她恶心得想吐!
猛然摇头将那张可恶的笑脸甩掉,再‘砰’地一声阖上了箱盖,然后站了起来,拖起箱子再无任何留恋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坐在的士上,她回想着与墨子箫在一起时候的点点滴滴,只觉得恍若隔世。
这一去,便是永别了吧!
他不会再记得她,即使以后记得,那也是若干年之后了,到那时,两颗已经历经沧桑的心只怕已经失去爱的能力了吧?
相见又如何,只能徒增伤感而已!
所以,还是相见不如不见,就此彼此永世遗忘,就此斩断两人之间的情丝吧!
转头,看向窗外那不断置换的夜景,有个声音无力地在心里低低响起:墨子箫!永别了!你不记得我,我也不会记得你了!我们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