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假期谁都轻松不了,因为再过一周就得期中考试。对于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们来说,这是除了期末考试之外最可怕的噩梦。若是能够搞定它,就可以再轻松两个月;若是搞不定……来自老师和家长的巨大压力会折磨得你想疯。
王灿当然不用看书,因为他早已经将高中的全部课程都装进了脑子里,但他要忙的事情有很多,最重要的一件就是11月3号母亲罗群英的40岁生日宴。
在承包的名义下,钟山负责了酒席的全部事务。
11月2号上午,王家院子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打扫卫生、收拾地方;下午,厨师团队入驻,锅碗盘碟、肉鱼蛋菜等物资也相继运到;晚上,是明儿酒席的预演,村里老老少少都来了,满满当当地坐了12桌,气氛很是热闹。
11月3号王灿起了个大早,在阿吉的警卫下进了趟城,回来时已经九点都过了。王大伟夫妇俩在院门外迎客;客人的安置由李光孝、王淑贞俩口子负责;大头当起了账房,负责登记礼金;里里外外的杂项事务全由钟山和他的助理负责。气氛欢愉和悦,秩序一派井然,看着很是让人舒心。
王灿在父母身边站了片刻,便去和亲戚们打招呼,又兜着圈子巡视了一圈,就在大头身边坐了下来,抱着茶壶,一口气灌了个见底。
大头将私下整理出来的数据亮给王灿道:“见着了没,黑风垭那边的亲戚还算够意思,最少都送了1000。垭口上那家,就是你喊四舅舅那个,送了5000,手笔不小呀!”
四舅舅家的情况王灿清楚,日子过得很勉强,忽拉拉一下子送来了5000的大礼,怕是有文章。这两年他家迭出事故,人情冷暖是彻底看透了的,若是没有好处可图,这些个亲戚断不会如此大方。
王灿似乎有些困了,打着哈欠道:“管他送多少,添一倍还上就是……”
“对了,你舅舅家怎么不见人来?”
王灿嘿嘿地道:“他们岂会错过这个机会?怕是正在酝酿坏水呢!”
上回王灿在黑风垭的作派十里八乡都传遍了,被他这么一羞辱,罗强本就不好的名声更加远扬,成了众人的笑柄。听说儿子的婚礼操办完后,罗强就住进了医院,将近半个月才回来。他那么争强好胜,小肚鸡肠的人,岂会咽得下这口气?必会在今日报仇雪恨。
10点刚过,来了一拨陌生人,都是代人送礼的,报的名号不但王大伟夫妇没听过,村里没人听过。这些人出手都相当的阔绰,虽没一个送现金的,但礼品价值至少也在万把块钱以上。更奇的是送过礼后,一个个连茶也不喝一口便要走。
李光孝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叫住其中一人,陪着笑脸问道:“小伙子,我能问问,你这是哪一家吗?”
那年轻人恭敬地答道:“大叔,我们都不是王家亲戚。灿哥给母亲做40大寿,按说我们老大该亲自来祝贺的,可又不知道会不会惹灿哥生气,所以就备了礼让送来。这人可以不到,但礼是万万不能缺的,不然以后怎么在蓬城混?”
听着这番话,李光孝的脸色刷刷地变了,暗暗叫道:“天爷嘞,敢情他们都是黑道上的人物呀?王灿也忒胡闹了,怎么结交这些人呢?”招手把王淑贞叫了过来,将这些神秘人的来历说了,悄声道,“你说灿儿成天都在学校里干啥呢?都混黑道上去了,这还了得?!大头还不得被他带坏了?!”
王淑贞也是吓了一跳,犹豫着道:“这,该不会是那些送礼的人说着玩的吧?”
“怎么可能?”李光孝叫道,“他们送来的礼少说也值万儿八千的,交情不到位能这么大手笔?”
王淑贞着慌了,搓着手急道:“那,那你说,这,这该怎么办呀?”瞧着钟山走了出来,忙拉住问道,“老钟呀,这伙送礼的人你都认识么?”
钟山笑道:“他们我不认识,不过他们报的名字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