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来的林平之绝望之下双手乱抓,一把把的青草泥土被他抓起又放下,右手忽然碰到了插在靴子里的黄金匕首——那是他十六岁成年的时候,外公送的。出离的愤怒已然让胸膛像是要炸开的林平之丧失了神智,只想尽快着脱离眼下屈辱的情形。这时冰凉的匕首柄如同一根稻草出现在落水的林平之眼前,于是他奋力的抽出匕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着他眼里如同妖魔化身的余姓汉子腹部捅去。
余姓汉子完全没有想到林平之靴子藏有匕首,毫无反抗之下被匕首深深刺进了腹部,顿时凄厉的惨叫“啊,啊,啊。”
哧的一声,锋利的匕首先是刺穿了余姓汉子的青袍,发出微弱的只有林平之和那余姓汉子能听见的声音,然后继续前进着,轻松地把整个身子钻进了层层肌肉脂肪包裹下的腹腔内。林平之手握匕首,感觉自己像是捅进了一个装满热水的袋子里,顺手转了转感到毫不费力,顿时一股热热得液体顺着匕首流到了他的手上、衣服上。
余姓汉子被捅了一刀,浑身顿时失去了力气,倒在了林平之的身上,惨叫了几声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贾姓汉子见到余姓汉子被刺后压在林平之身上,顿时魂飞魄散地飞奔了过来,扶住了余姓汉子,安慰道:“余师弟,你挺住,我这就给你上最好的金疮药。”伸进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
林平之趁着两个敌人顾不上自己的这个时候,摆脱了压制,惊慌地爬了起来,后退了四五步。又见到那余姓汉子腹部插着匕首的创口处,不断的有大股的鲜血沿着被撕开的衣物口子,不断地流淌到草地上,很快酒染红了一小片的草地。
“我杀人了,我失手杀人了……”林平之茫然立在那里,双眼失去了焦点,口中不住地道,显然陷入了惊慌之中。
余姓汉子断断续续的低声道:“贾师兄,你,你要告诉我父亲,……要为我报仇……”说完后没了声息,断了气。贾姓汉子顿时从慌乱、后悔中惊醒起来,抬头看着十多步外急忙围上来的镖师和趟子手,断然放下了余师弟的尸体,毫无保留的使出了全部的内力,肩膀一晃,奋力一跃,如同一股青烟,冲出了尚未合拢的包围圈来到马匹旁。
感到紧迫的贾姓汉子长剑一挥,削断了系在树上的缰绳,跃然上马,又立刻驱使胯下的马儿飞奔起来,口中还道:“你们杀了人彦师弟,就等着师傅来找你们报仇罢。”纵马往北而去。
史镖头见追赶不及,以他多年的江湖经验知道双方已然结下不解之仇,大声叫道:“糟糕,让那小子逃走了,过不了多久必然有人来替这个家伙报仇。”说完后用力踢了余姓汉子的尸体,把它踢得翻转过来,显然是死得透了。
郑镖头环视四周发现茶棚里只有老萨和他孙女,还有一位身穿蓝袍的食客,而官道上没有一人,小声道:“史镖头,这三个人怎么办?是不是……”右手在喉咙上划了一下。
史镖头蹙了蹙眉,先来到茫然无措的林平之身边安慰道:“少爷不必惊慌,就怪那姓余的得罪了您,死有余辜。”林平之面无血色,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想过要杀他的,这下,这下失手杀了人,定会吃场官司。”
史镖头道:“少爷,官司还是小事,以我们镖局的势力,打点一下官府就可以轻轻翻过,不过我瞧这二人的武艺非同小可,定是我们武林中人,门派势力不小,恐怕他们的师傅师兄弟很快就会找我们寻仇。”顿了顿说道,“我们先把这旁观的三人都圈在一起,叫人看住了,然后把这尸体寻个地方埋了,也好叫外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
林平之见史镖头说话有理有条,步骤清楚,把事情安排的妥当,应声道:“就按史镖头说的做。”叫住镖局的二个趟子手配合史镖头起来去挖坑,又对着郑镖头道:“郑镖头,麻烦你去安抚老萨爷孙,我去对付那蓝衣食客。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莫要叫他们把杀人一事说出去!”
“是。”郑镖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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