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歇会,然后给他医医看。”宋浩道。随即持了孙包立的手腕处,诊起脉来。
唐雨迷惑道:“夜游症当是识不得人的,也自受惊不得,他为何能察觉到我们,并且还要进行攻击?”
宋浩道:“此症发作时方显真病脉,此时寸脉洪大急数,暴病多火是也。关尺脉牢实,怪病多痰,而呈此复杂的夜游病症。这个孙包立正值壮年,丧妻鳏居,久积郁火,化为痰实。痰火邪盛,攻伤脑络,成此怪病。听那村长说,村里闹鬼初,是孙包立家的羊先行受到攻击,当是此病发作时,虽处夜游状态,但也处于了一种潜能被激发的状态,力逾常人,轻身来去。这种突变力无所泄,需要负重运动和吸食鲜血来疏泻,否则令人暴燥,故而先吸食己家之羊。白天发现后,潜意识里便有了个比较,于是便涉猎旁家了。症状发作时,不得一时之便,于是以自家羊血解急,所以他家的损失最多,就是这个道理。这般异变之症,古书也偶有所载。没想到竟也能令我们遇上。”
宋浩接着道:“此病症尤为复杂和特殊,虽处发病状态,也自处于警觉之中,每每避过张所长他们设伏的位置,故而屡屡作案而不被人觉。这种病态下的潜能激发,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返祖归真的表现。人体究竟有多大的潜能,现在还是个未知,有的在病态下偶呈现出来,不解者多论以鬼神之说。譬如你们习武者,所成功力其实是在练出人身固有的本能,特殊情况下可在病态下呈现出来。孙包立就是这个特殊的例子,虽处于夜游的病态中,也自具有一定的警惕性,敏感于常人,发现了我们,并欲实施攻击,好在我针快,及时将他制住,否则便是你和他的一番苦斗。时下有一些忽现异能的气功师,其实也是一些暂不能确定其义的‘精神病’患者,我们目前还无法给其下一个正确的结论。”
唐雨听了,点了点头道:“我多少明白些了。我们应该如何施治?”
宋浩道:“以针法调理其经脉,以药力降火祛痰,针药并施,希望能将他体内的那股异常的力量化去。我们还没有那个能正确引导的能力,令其保留住和利用已经激发出的特异潜力,就权作为一种‘病症’为他化去罢,复归正常人身。否则久病成狂,可会袭击人的。”
唐雨不无遗憾地道:“也只能这样了,苦练一世,也未必抵得上他一朝暴发。要是能将这种病态顺导成常态就好了。”
宋浩道:“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需要冒极大的风险,况且也非他本人所愿,就还让他过正常人的日子罢,尤其是他已经闯下了这些祸事,被人知道了,岂还有他立足的地方。那般超常的潜力对他来说无益,要是换在你身上,我会尽可能的保留住的。”
“去你的,让我吸食羊血吗,我可不干。”唐雨嗔怪道。
宋浩笑道:“要想成就非常的本事,就要经过非常的手段。好了,不多说了,我且为这个孙包立医病罢。”
宋浩先行施了几针将孙包立控制之后,才解去了霹雳针,此时孙包立已然昏睡去。宋浩指下施针时,感觉奇怪,在孙包立十二经脉中的那股诡异的力量,时隐时现,隐去时,经络中遍寻不见,便是奇经八脉内也探查不到,不知隐藏在了人体内何处。而后又凭空冒出,四下疾窜,令昏睡中的孙包立燥动不已。亏以针法制住,否则发作。
宋浩此时感慨道:“我虽熟针、知药、明诊断,但有的病症却不能尽控的,还是我修为未到家罢。”
唐雨道:“术内全能,天下医家也无几位,你不要妄自非薄,但尽心力就是了。”
一番医治后,宋浩收了针,静等那孙包立醒来。时已天光渐亮,那孙包立脸上的狰狞之色退去,复呈呆滞漠然状。睁眼醒来,见宋浩、唐雨二人守在一旁,惊讶而起道:“两位何时来的?”已是与夜间判若两人。
宋浩笑道:“一大早便过来了,你去请的我们,怎么,不记得了。”
孙包立茫然地摸了摸头,不知所以,迷惘道:“我怎么不记得了!唉!也是我这头痛的病,一发作起来便不记事了。”
说话间,那孙包立抹了一下嘴唇,指上沾了些原有的血迹,自是摇头道:“每天早上都流鼻血,也不知怎么回事。”
宋浩道:“你内里火旺,故有此症。下午我会再来为你针一次的,所有症状应该有所减轻的。你先休息罢,我们回去了。”
“谢谢你,宋医生!”孙包立感激地道。
宋浩一笑,和唐雨起身离去。
回到村委会时,张永河和刘勇正等着他们俩,其他的人熬了一宿,都回去休息了。
“才回来,可有何发现?昨晚又有一户人家死了羊。”张永河无奈地说道,也自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宋浩见屋子内只有张永河、刘勇二人,于是说道:“我们找到那个怪物了。”
“什么!?它在哪里?”张永河、刘勇二人一惊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