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站在那里,默然无语,眼中自是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在唐纪的屋子里,那老头高兴地将宋浩按在椅子上坐了,兴奋道:“行啊宋浩!你竟然身藏绝活,可是师从金针门窦家吗?”
宋浩道:“老伯,我与那金针门并无关系,我的医术是爷爷传给我的。”
“哦!”唐纪颇感意外道:“原来是家传医术,不知祖上是哪位高贤?”
宋浩道:“太爷爷名为宋景纯,旧时曾行医于京城。”
“什么!”唐纪闻之惊讶道:“你是那宋景纯的后人!久仰其大名啊!说起来我的父亲与你的祖上也是相识的。你那太爷爷号称医中的医侠,厉害着呢!传闻那窃国大盗袁世凯就是他医死的,以医术济世除害,古今可没有几个人有那般胆识做得来的。”
宋浩听了唐纪对太爷爷的赞誉,心中自是升起了一种自豪感。
“还有啊!”唐纪又兴致盎然道:“你那太爷爷宋景纯可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有许多传奇故事你这个后人未必知道的,我给你讲讲罢。”
“好啊!”宋浩高兴地道。
唐纪于是道:“那是民国初立,山东有位督军的独生子患了大病,请了当时有名的天医门门主齐良来治。那天医门乃是江湖上九门十八家医门派别中实力最强的一派,在民间声誉极高,门中弟子曾有三十六高手名扬于世。当年那慈禧太后主政时,偶患头痛之疾,宫中御医百治不效,便于民间请了那天医门的齐良。结果齐良仅仅投了两剂药,便将那慈禧的顽症治愈了。慈禧太后大喜之余,特赏赐齐良黄马卦,并往来宫门无碍,天医门显赫一时,故又有御医门一说。”
唐纪顿了一下,又道:“可是齐良在给督军的公子治病时,正赶上那个公子疾病发作,昏迷不醒。齐良诊断后说是此乃不治之症,病人当熬不过三天,不治也罢。督军闻之大怒,说那齐良不尽心,若是救不醒他的公子,必杀之,于是将齐良下在了狱中。此一时彼一时,那个督军可不管什么御医门的。”
唐纪摇头一叹,接着道:“适值你那太爷爷宋景纯路过此地,被督军府的人请了来。你那太爷爷好生了得,施以家传秘术回阳九针将那个公子竟然救活了,但没有多说些什么,随即拒绝了督军的重金酬谢竟自离去。当时你太爷爷并不知天医门齐良的事,在离开督军府后曾私下对人说,那督军公子是不治之症,施以回阳九针仅续命十日罢了,所以他在暂时得手后很快的脱身去了,免得日后麻烦。”
“宋景纯果是医中高人啊!危险之下,救人不得时也可自救!”
唐纪感慨了一番,又道:“那督军公子三日后仍安然无恙,督军便对齐良忌恨起来,欲日后治他死罪。但是在过了一星期后,督军公子旧疾发作,不治身亡。又赶上时局动荡,督军也无暇顾及此事了。后经天医门人多方解救,费尽番周折,才将齐良从狱中保了出来。齐良出狱后,闻你太爷爷宋景纯从容脱身之事,感慨万分,说是天医门医术纵横天下,唯缺回阳九针这种救急和‘自救’的奇术,是为遗憾。后来那齐良托请了医道中的朋友找到了你的太爷爷宋景纯,欲以天医门十大奇方秘术交换他的回阳九针,以补天医门的缺憾。天医门奇方秘术闻名天下,得之者尤可名噪一方,是天下医家梦寐以求的。两下交换当是皆大欢喜之事,对你宋家医术的提升自有莫大的好处。但是不知何故,你太爷爷竟然一口回绝了,传闻你太爷爷似乎与那天医门有隙,这其中可能另有一段医中故事罢,却不得知了。”
唐纪喝了一口水,接着又道:“齐良苦求回阳九针秘术不得,郁郁而终。他却也固执,死时曾对子孙及众门人说,天医门不得此术,他将死不瞑目,齐家子孙当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从宋家的人手中学得那回阳九针术,一代人不成,两代人,两代人不成,那就三代人,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天医门一定要拥有此术的。齐良倒是一番苦心,为的是日后天医门人再遇到如山东督军那般权贵和状况时,也好令门人暂时以此术应急,然后安全的脱身而去,以避免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唐纪摇头感叹道:“医本救人之术,救人之时还要再防人,说起来也是一悲。好在那是乱世,医家救人之际,尤其是遇到那般权贵,不免战战兢兢,恐一失手,便惹祸上身。”
唐纪又道:“齐良死后,天医门人不免对你太爷爷私生怨念。后值时局变动,袁世凯公然称帝,招来了全国上下一片反对之声,因此气病。群医束手,便从民间寻找名医。有那心胸狭窄的天医门人,借机极力推荐你太爷爷宋景纯,欲摆他一道,令他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以泄私愤。所谓伴君如伴虎,又在那种情形之下,医家唯恐避之不及,败则身死,成则名裂,自是无人敢应的。没想到你那太爷爷却欣然而往,艺高人胆大,反摆了那袁世凯一道,并且再一次全身而退,不过从此便失了踪,当是避走它乡了。天医门齐家再也寻不到你宋家的踪迹,引为憾事。”
“天医门齐家!”
宋浩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