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毛笔搁下,我不知羞耻地自我赞赏了一声。
“琰妹,看我这字是否有了进步?”
蔡琰捧着一卷楚辞笑道:“你是否太心急了?一共才练了两三天,哪里会有这么快?”
为了应付我,她还是凑上来观赏了一眼,随即微微有些惊奇:“咦?果真有些变化呢。”
听到行家的肯定,我愈发信心百倍,一杆破笔抡圆了向纸上按去,呼呼声响。
蔡琰在一旁指点不停,我全当耳旁清风,浑不在意。
“这篇悯农已经练了近百遍,书法也已经大成了。”我瞅了瞅最早的狗爬字体与现在雄浑遒劲的字体,心中极是得意:在书法上,我果然也稍微有些天份,如此下去,不过一个月,我就又多了一个“书法家”的光荣称号了。
当然,我也稍微感谢了一番岳丈老蔡同志。
蔡琰摇头道:“夫君你太忘形了吧?你试试写写第二首诗如何?”
“如你所愿。”我当即饱蘸浓墨,挥毫而就。
鹅鹅鹅是首好诗,不仅字数较少,重复字多,而且构造也简单。
我十分满意,向蔡琰展示自己的成就。
蔡琰微微蹙起秀眉:“夫君果然有些天份呢,再来两首?”<晓》、《登鹳雀楼》写了出来。
蔡琰连连点头。
我的内心满是喜悦:老子终于掌握了一项技能了……
“妾身一直想问……”她看着第四篇诗文道,“这首诗写的景致,是凉州哪里的地方?”
我一怔:鹳雀楼是哪里的来着?
哦对了,是永济的,我记得前世还去旅游过,楼顶有座铜像,一名文人手捧书卷,书上便刻着这首绝句,然而作者题名却不是王之涣,似乎是李白、杜甫、王维三人中的一位……当时我便对鹳雀楼旅游区相关负责人员的智商表示了怀疑,但接待员表示,我们只负责收门票。定制一座铜像,可是十分浪费时间和金钱的。
于是这座可笑的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塑像便一直挺立在楼上,然后我们就可以听到游人赞不绝口地说道:“果然好诗,原来是xx写的啊!”
“夫君?”蔡琰从我手中抽出毛笔,嗔道,“妾身问你话哩!”
我决定诚实回答:“并非是凉州,而是河东某处的一座小楼。”我不知道永济现在叫什么鬼名字,只能含糊的说某处。
“河东?”她小心的将笔放下,“你何时去过河东?”
“就在二三月的时候,当时有天外飞石落往安邑,我和一名铁匠前去寻找。”我省去了顺道拜访王邑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拜访王邑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利益可得,马腾这厮一心要做一名忠臣烈士,我拉拢地方大员的行动根本毫无用处。
“天外飞石?”蔡琰眼珠一转,“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应该是三月初吧?”
不愧是太史令的女儿。这点破事情都记得如此清楚。
我笑道:“你怎么会问这个?”
蔡琰解释道:“我只是奇怪,有些地方你应该没有去过,但这些诗篇是如何写出来的?”<夜喜雨》,指着最后一句“花重锦官城”问道:“锦官城?恕妾身孤陋寡闻,此城在何处?”
“锦官城……指的是成都……”我额上泌出细汗,“我虽然没有去过,但小岱回来后曾与我细说过益州的情景,故而有此句。”
她没有再问这句,又从下面抽出一张纸,是第九篇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据妾身所知,你可没去过东吴那么远的地方哟?”她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