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贯之礼,何来家门区别?”她微微侧了侧头。
我才不相信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厢情愿的美好想法,封建顽固思想明明是宋代朱熹后才开始发扬光大的,秦汉隋唐都应该相对开放得多才对,比如那些人妻们,嫁人那叫一个迅速,刚死了丈夫就跳槽的,不是很常见么?
“呀,不要想换话题呀,快点打开箱子啦。”她迅速识破了我的小计,嗔叫着催促。
我摊了摊手,从书架上的一个小盒子中摸出一把铜钥匙,磨磨蹭蹭地打开了箱子。
蔡邕毫不客气地凑上身来,半边身子已然倚靠在我的肩头,反而将我挤在一旁。
“喂喂喂,那个啥,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善良的我忍不住提醒她男女之防。
“人家早已经决定嫁给你啦!”她吐了吐小舌,浑不在意地打量起箱中的三沓文稿。
“三国志?”她奇道,“哪三个国家?夏商周么?”
“呃……这个没什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
还好她略略一翻便停下了动作:“这些文字……琰怎么大多不认识呢?”
你要认识就神了!我暗暗嘀咕,向他解释道:“不要在意,这些只是初稿,我今后会慢慢整理出来的……琰妹妹还是别看了,咱们去喝茶赏花好不好?”
蔡琰无视了我的邀请,柔肩一挺将我撞开:“九州……缥缈录?”她艰难地读出了后三个字。
“这个……这是我闲来无事所构想的一个故事而已,和现实没有什么关系。”我轻描淡写。
“是什么故事?”她反而来了兴趣。
“几个年轻人的经历,从默默无名到称霸天下的俗套故事,中间还夹杂了几段纠葛不清的多角恋,十分无趣。”我极力贬低主角。
她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最后一沓:“马超孟起文选?孟起是……”
“是我私自取下的字,”我坦然承认,“昨ri取来的几篇诗稿便是此文选中最上层的部分了。”
蔡琰迅速地将这沓诗稿捧起放在案席之上,逐一开始阅读。
这沓文选有小半已被我全部重新誊写为隶书,虽然字迹依然是所谓的“七品字”,但让一般人阅读起来已毫无困难了。
她的神情愈发惊讶,双手已离不开纸张了。
我本是默默地看着她,但忽然想到:前面那些通俗易懂的还可以任她阅读,后面有一些绝世诗词可是为了我以后在大家文豪面前卖弄才准备的,她此时一读便没有了价值。
绝对不能这样。
我没有信心自己可以写出能够与李太白苏东坡相比肩的文章来。
所以我必须阻止她。
我伸手按住了她正在读阅的那张纸,示意她停下来。
蔡琰仰起头,很是不解:“超哥哥写得太好了,就让琰拜读拜读嘛。”她的声音忽然极其柔媚,几乎让我再次摔倒在地。
“到此为止吧,”我坚定不移地决定贯彻我的原则,“我只有这么一点东西了,还指望在其他士人面前露脸,全被你看了可不行哟。”
她的双眸微微泛着水光,嘴角也向下翘着,似乎已一触即发。
我咬紧牙关,不为其楚楚可怜的扮相所打动:“琰妹你放下这些纸张吧,休要让我为难,我可不想对一名女孩子动粗哟。”除非是在床榻之上。
蔡琰无奈地松开了十指,乖乖地站起。
我叹了口气,将散开了文稿叠起,轻轻拢起来,再次封入铁箱之内。
“超哥哥很小气呢。”蔡琰撅起嘴来,薄薄的唇上泛着诱人的光泽。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现在不能让你全看了。”我锁起箱子,将钥匙抛入盒中。
蔡琰眨了眨眼,似是更加坚定了决心,问道:“琰何时才能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