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短暂的生命,怕是承接不了江逐年所有的恨意值了。她觉得,这样悄然地离去,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
“我爸……”
突然之间,苏想楠终于意识到自己从进门开始到底是觉得哪里不对了!
灵堂呢?爸爸苏建成的神龛,骨灰,甚至遗像,为什么都不见了!
而原本放置的角落里,竟已经被白雅弄了一台一人多高的花架,姹紫嫣红的,跟新婚拱门似的!
“李嫂!李——”
“别喊了,白雅不喜欢李嫂做的饭,已经辞了。”江逐年哼了一声,“不是每个人都要像你一样,矫情到必须得专人伺候。”
苏想楠早已没有jīng力再跟江逐年置气,她只想知道,父亲的灵堂到底哪去了!
“那我爸呢!你把他放到哪去了?”
撞开江逐年,苏想楠发疯一样翻着那些打包好的行李箱。
看到父亲的遗像和骨灰盒就那样单薄地躺在里面,她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白雅刚失去孩子,家里不适合放灵堂。”江逐年别过脸,用不够理直气壮的嘲讽淡淡道,“何况,不是每个死去的人,都有这个条件被祭奠的。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活着的人还是想想开吧。”
“江逐年,我爸把我交到你手里的时候,流泪了你还记得么?”
苏想楠抱起父亲的照片,用近乎失去体温的xiōng膛暖着这世上唯一的慰藉。
“他悄悄跟我说过。他不求你能像他疼爱女儿一样疼爱我,只要不做伤害我的事,他什么都可以给你。”
苏想楠仰起头,惨然挑了挑chún。然后低下头,一步步,走出了这三年形同虚设的婚姻坟墓。
“现在无所谓了。我把我爸一起带走,你尽情做你想做,恨你想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