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托基金是我们结婚后我父亲才给我开买的,理应有你的一份作为共同财产,你尽管叫律师过来分割。
另外这房子既然是婚后置办的,你卖掉也好,等价支付也罢。把我的那一半份额划给我就行,我可以先住我爸的老别墅去。至于公司剩下的那部分股份,我已经签了优先转卖权。你可按公允价值折给我。我不贪多。”
苏想楠平静地说完,双手合叠了协议,重新推回江逐年面前。
“就这样?”江逐年愣住了,缓缓半晌才开口。
“嗯,就这些了。”苏想楠点点头,嘴角沁出一丝宛然的微笑。
江逐年依然怔在原地,他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
苏想楠竟然连看都不看?甚至连半点祈求和挽回的态度都没有?
在走进家门之前,他甚至以为一无是处的苏想楠会像塌天一样地歇斯底里,他甚至都做好了厌弃和拂袖离去的表情。
可是当这个女人提笔落字,毫不带水拖情的那一刻来临,江逐年的心里似乎动起了一丝复杂又不甘的涟漪。
空气就这样凝结了一会儿,直到十二点的钟声扣醒了与现实对接的梦境。
苏想楠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莞尔道:“逐年,其实,你离开也好。至少这样,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离开了。”
微笑,转身。苏想楠提着长长的黑裙,准备上楼休息。
医生说她的心脏负荷很重,手术和移植都不是一劳永逸的。
如果还想要多活几年,最好不要熬夜超过十二点。
“站住!”眼看苏想楠转身离去,江逐年突然厉声一句,同时下意识地扯住了她的手腕。刹那间,他竟然有些惊愕了——她那么瘦,但皮肤却是那么小巧柔滑?
三年来,江逐年甚至都不曾好好打量过自己的太太。
她不能上班,换季就会生病,每日只如金丝鸟一样等在偌大的别墅里。饶是穿着价格不菲的居家衣裙,也终是个不登大雅之堂的主妇。
他厌弃她病恹恹的状态,反感她无趣的性格。更讨厌她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满腹心计的模样。
可是这一刻,她低顺的眉眼,不卑不亢的气质却如脱胎换骨一样。令他由衷地滋生了bào躁的凌虐感!
其实江逐年只是无法承认而已,苏想楠今天出乎意料的态度,着实是威胁了自己在这段婚姻里近乎病态的主导权。
“还有事?”苏想楠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口吻依然平静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