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本还存了一丝疑心,此刻听娴妃头头是道的分析,顿时脑中一片清明,她和娴妃关系甚好,这是整个宫中都知道的,皇后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她今日行事,皇后定然能够猜出其中必有娴妃的主意在里面。自己没有顺利得到皇上的垂青,难道真的是因为皇上被皇后迷住了,皇后到底给皇上吃了什么**药?算了,此刻并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撇去这些不谈,皇后得知她行事失败,趁机散步谣言,她身在气头之上,自然会将气都发泄到出谋划策的娴妃身上,娴妃和自己交恶,皇后自然是乐得见到,如此便更好将她们打压在手心下,她皇后端的是好算盘,自己差一点就上了她的当,熹贵妃眼中射出一道恶毒的光,双手下意识的攥紧,皇后,我绝不会让你如愿,你休想!
念及此,熹贵妃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娴妃,柔声道:“都是姐姐的不是,姐姐不该疑心于你,更不该中了皇后的奸计,你我姐妹向来齐心,切莫因为此事伤了姐妹情分才好!”
“这是自然!”娴妃诺诺道,心中却是呼出一口长气,她早料到熹贵妃今日之事,只会是得到自取其辱的结果,但她心中早有应对之策,现下的苦肉计不就奏效了,她故意歪曲事实,就是将熹贵妃的一腔愤怒和仇恨,悉数引到皇后身上来!
娴妃卷翘的睫毛上犹挂着来不及拭去的泪珠,颤声道:“若是妹妹真的有心害姐姐,早在姐姐在冷宫之时,妹妹便大可以坐视不管,何必还需要如此大费周折,在这个时候才煽动姐姐,这样不是太麻烦了么?”
熹贵妃回忆起冷宫的那段时光,在那些个难熬的日子里,只有娴妃来看过自己,给自己又送银炭又送锦被,更冒着危险给她送药治腿,就冲着这些,她便不会背叛自己,这么关键的时候,她如何能够疑心娴妃,自断手脚呢?
夜色绵长,对坐的二人各怀心事,幽幽的看着彼此。。。。。。
坤宁宫是后宫之中最为向阳的,此刻虽然天色尚早,但俨然已经有阳光从窗棂里透了进来,式微睫毛微动,缓缓睁开双眼,却见到一张脸悬在自己上方,式微吓了一跳,慌乱的坐起来,那脸的主人却幽幽道:“是朕!”
慕容启曜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今日醒的早,见到蜷在美人榻上睡着的胡式微,忍不住起了一丝好奇之心,一步步逼进美人榻,女子温柔美丽的侧脸,缓缓呈现在慕容启曜眼前,从前的时候,他从来不屑于多看她两眼,虽然知道她生的美,却也未曾好好看过,此刻见那面容如同盛开的白莲花般圣洁高贵,不禁忘了移开步子,不想她竟突然睁开双眼,倒让慕容启曜猝不及防!
慕容启曜僵硬道:“已经快到上朝的时辰,朕见你还未醒,只好亲自来叫你,为朕梳洗宽衣,是做皇后的本分,你居然睡过时辰,难道,在你眼里,睡觉比朕还重要吗?”
式微昨夜辗转难眠,又是睡在美人榻上,直至二更后才迷迷糊糊睡着,因着启曜从来不到她宫中来,她倒真是忘了上朝的时辰了,式微忙起身下床,身子却是一个踉跄,现在才五更,她睡得晚,身子又将养的不好,此刻猛然起身,只觉得眩晕无力。
慕容启曜见式微如此这般,忙伸手欲上前扶住她,但想起昨晚式微不冷不热的态度,那双刚准备要伸出去的手,便又放了回去,式微勉强站直身子,屈膝福身道:“是臣妾的罪过,请皇上恕罪,臣妾这就服侍皇上梳洗宽衣!”
式微喊来门外守夜的翠珊打了水进来,慕容启曜毕恭毕敬的坐着,任由式微拧干了帕子,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脸,慕容启曜只觉得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感觉,许是他习惯了自己动手,从前宿在福妃宫中的时候,因着福妃身子柔弱,他总不忍心吵醒福妃,所以总是自己梳洗宽衣了去上朝,他还从未享受过女人这样的对待,何况,式微的动作是那样轻柔,她一双洁白似玉的柔夷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的晃动着,直把自己的心都晃乱了,慕容启曜猛然按住式微的手,式微一愣,疑惑的看向慕容启曜,慕容启曜别过目光,淡淡道:“你擦的朕很不舒服,朕还是自己来算了!”
略一迟疑,慕容启曜已经扯过式微手中的帕子,胡乱的擦起自己的脸来!慕容启曜不知道,此刻他的脸已经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