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中浮现一丝阴狠,“现在说的是杀人的事,你扯他干什么?即便我爹不是昨儿被毒死的,那也是吃你们家蛋糕死的,因为我家这几日都有从你这儿买蛋糕,这一点,你们别否认!”
沐书瑶不理会他的叫嚣,盯着地上跪着的人。
“你抖什么?难道是心虚吗?来来,给本公主说说看,你是怎么给徐老爷子治病的,人家明明死几天了,你却还敢说昨天去的时候,刚刚才死,你连这个都分不清,还做什么大夫?干脆做杀猪的得了,哦,还有,听说你治死了一个人,那家人应该正在找你,你说……我要不要把你送给他们,让他们好好招待一下你,跟你叙叙旧?”
那大夫像一摊烂泥似的,趴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沐书瑶的话,击垮他心底最后一根稻草,“公主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就是一时糊涂,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帮着徐大说假话,其实小人不是昨天去的葛家,而是前天!”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议论纷纷。连老父亲的死,都能做假,简直是禽兽不如!
徐大急了,把矛头直指他,“你胡说,我爹就是昨儿死的,村里人都知道,你……”
话说到这份上,那大夫也豁出去了,“你才是胡说,你自个儿躺要床上,盖上被子装你爹,糊弄别人,当我不知道呢,这是你给我的银子,我不要了,要不起!”
连京兆尹都被请出来了,还有这一排一排的衙役,眼见着徐大的谎言就要被戳穿,他害怕呀,现在承认,兴许他们就不追究了。再说了,他身上还背着一个命案,难保京兆尹不会翻旧账。
徐大被大夫丢过来的一锭银子砸中脸,疼的嗷嗷叫,“你们……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这……这天理何在,公理何在?”
事情的真相也说的差不多了,京兆尹也拿出他的威严,“闭上嘴,京城之地,岂能容你们诬好人,各位乡亲,你们可都听明白了?徐大利用老父亲的死,想要讹诈,现在被人戳穿,于是就恼羞成怒,这里的蛋糕绝没有一点问题,以后若再发生这种事,本官一定严惩不贷,来人啊,把他们几个都带回去!”
徐大一见他要来真格的,也顾不上叫了,把头上的麻布一扯,转身就要跑。
“哟呵,你还想跑,快抓住他!”
本来围观的群众,只有七分相信,毕竟用老父的死来讹诈,是闻所未闻的事。但是徐大这么一跑,这七分相信,就成了九分。
几个侍卫冲上去抓徐大,跟他的媳妇,慌乱中,有人被推倒了,有人被压住了,却压根没人再去注意徐老头的尸身。
沐书瑶看不过去了,死者为大,再怎么样,也不该践踏死者的尊严。
她让方华寻了几个抬棺轿的人,又置办一副棺材,总算没让这老人家暴尸荒野。
至于抓捕徐大这种事,不是有那个洁癖严重的京兆尹吗,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揪出幕后黑手就行了,这几个小鱼小虾,她还不看在眼里。
早上的这一出闹剧,不仅没有让店铺的生意下滑,反倒因为新闻效应,生意越发火了。
不光如此,沐书瑶帮着收尸的这一举动,也让很多人对她刮目相看。
谁说清婉公主空有其表的?谁说未来的璃王妃大字不识一个的?
说这话的人,肯定都是羡慕嫉妒恨,羡慕人家得了皇上的青眼,嫉妒人家得了段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