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嬷嬷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二小姐,说话可得凭良心,老奴什么时候要你买点心给老奴了,还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叫香草那死丫头动手,还说什么夫人让你不好过,你就让好的奴才不好过这类的话……”
“书瑶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而且还动手打母亲的人,这叫母亲太寒心了。”王夫人一副疾心疾首的样子,“你若一直是这副野性难改的样子,做母亲的少不得要替你娘她好好管教你,来人,取藤条来!”
其实这件事在孙嬷嬷看来并不大,先不说沐书瑶究竟有没有叫人打那罗婆子,就是真打了,不过是小姐教训一个粗使婆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偏偏王夫人拿住了这一点要大作文章,她一个当下人的,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王夫人是沐家的主母,她管教庶女也没有错。
沐书瑶低着头,似乎是一副很伤心的样子,突而红着眼圈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王夫人道:“夫人只听罗嬷嬷说我让香草打了她,可是打在哪里了呢?”
“二小姐,你别人不大,记性就不好了,你让香草打的是老奴的巴掌。”罗婆子一脸愤怒地说:“老奴是夫人特地派了跟着二小姐出府的,你这样打老奴不要紧,可是你却也一巴掌打破了你和夫人的母女情份。”
见罗嬷嬷如此的挑拨离间,也不知道这些话都是谁教的,一个大字都不识一个的粗使婆子会说出这么一翻话来,实在是让沐书瑶惊诧不已,眼角微抬,正好撇见屋门口闪过一抹绣着芍药的水红色裙角。
她记得金姨娘是最喜欢芍药的,无论是帕子还是衣服裙摆上,凡是能绣花的地方,必定会有芍药,不由得心中暗自嘀咕:难不成是她在暗中捣鬼?
不过不论怎么样,先要渡过眼前这一关再说,看着王夫人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甚,沐书瑶突然自地上站起来,拽起旁边一个粗使婆子,另一只手左右开弓给了她两巴掌。
顿时惊叫声,怒斥声响彻屋子。
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沐书瑶颤声道:“来人,来人,快把二小姐拿下,她疯了!”
“夫人,我没疯。”沐书瑶冷静地看着王夫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我只是在向您证明我没打罗嬷嬷,更没让人打她的脸。”
“放肆,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打人,怎么就不敢打罗嬷嬷了。”王夫人怒喝,她许是太生气了,根本没有察觉到沐书瑶对自己称呼上的改变。
沐书瑶让花蕊扯过罗婆子和刚才打的婆子,让两人站在一起,才脆声道:“夫人请看,这婆子刚刚被我轻轻打了两下,脸就肿成这样,照刚才罗嬷嬷说的,我在外头让香草抽了她好几个嘴巴,为什么她的脸还是好好的,连一点红印子都没有?难不成她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完全消除伤痕?”
说到这儿竟是又哭了起来,“我知道,你们都嫌我是个没娘的野孩子,既然这样,当初又何必把我接回府?与其在这里被这些粗使奴才欺负,还不如请夫人送了我和花蕊她们回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