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莫余觐见陛下。”

步惊龙微微抬头，眼中又闪过那一丝莫名，依旧是一闪而过。

步惊龙似乎依旧沉默寡言。

良久，一道声音传出。

“莫清云，就是死在这大殿里。”

莫余顺声望去，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步惊龙的皇椅旁，那个人莫余很熟悉。

右相宣开。

“参见右相大人。”莫余平静行礼说道。

步惊龙依然在埋首写字，对于宣开的到来，他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莫余看了一眼，又微微埋首。

“莫氏家族子孙都死绝了，莫清羽没有儿子，莫清云，唯一的老婆孩子，被我亲手杀死在这清正殿，按理说，莫氏家族绝种了，哦，除了南方那个被莫家开除的病痨鬼，那我实在想不到，你是谁？”宣开疑问道。

这时的宣开不再是莫余认识多年的那个人，也永远不再是。

莫余没有急着回答。

而宣开又似乎一时才恍然道：“还有一个莫清羽的女儿，明明是她用我给她的毒药杀死她父亲，却以为她父亲只是中了轻微的毒，又偏偏认为是你杀了她父亲，唉，真是单纯的孩子。”

宣开的语气带着某一种满足。

“这步惊龙，当年中了我的夺魂散，成了我的傀儡，没想到后来他体内的夺魂散，不知怎么失去了效果，但他一直装傻充愣，八年我都没发现丝毫破绽，在京都城，为了救你，他暴露了一次，那时我才发现他的自主意识居然恢复了，但我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没管他，没想到后来，他为了自己的义兄，甘愿再次完全暴露，亲身跑去拯救，可惜，晚了一步，而且莫清羽根本不知道这一切，还当他是叛徒、仇人，呵呵，真是一个可悲的人。若他救活莫清羽，我还真只能跑路了。”

莫余抬头平静的看着宣开，但依旧不言语。

“至于你，我始终猜不到你是什么人，若不是那孩子是我亲手杀的，我还真以为你就是他。”

“你是谁？”莫余开口了，声音很平淡。

“神使。”宣开用手指指了指天上。

“不明白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是上天派我来灭了你们莫家的，就行了。”

“你知道吗？你不去唱大戏、跳大神，可惜了。神？你当我三岁小孩？还是你脑子有病？那些精神超常的，住豪华单间的都称自己为神。你不会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吧？”

“玷污神灵者，死。”宣开满脸愤怒的压抑沉声道。

但随即不屑一顾的笑道：“你，毒杀了皇帝步惊龙，然后，我，这个手无寸铁的读书人，大义灭亲的拼死杀掉了你这个被皇帝打伤的叛徒、卖国贼，嗯，最主要的身份是，前朝余孽。这样的设计，可好？”

“你为什么选择我？”莫余说道。

“你是莫清羽亲手教养的人，用你来杀死步惊龙，我感觉这是一出感人的戏。最主要因为你！你什么不偷，偏偏偷十代机甲！我们预定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苦心经营十数年的大局，被你给破坏了，不是你死，难道还找其他人？”宣开的语气显得郁结，气愤。

莫余越说越不清楚对方的意思，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宣开看了看时间：“没时间陪你玩了。“

随即他抽出一把匕首，朝着步惊龙走去，一把抓住步惊龙的头发，扯起他的头颅，猛地一刀朝着他的喉咙插了下去。

在两人谈话的这段时间，步惊龙完全就好似一个外人一般，一直就在那里埋首写字。

这自然是宣开所谓的夺魂散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