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容清萧便向容景予提出纪检司革新之事,并赞扬了颜逊一番,容景予见这平日里懒散温凉,对任何事情都不冷不热的儿子第一次对一件事如此热衷,便答应了好好考虑此事。
清音馆内。
“主子,这个主意明明您很早之前便已想出,为何要将这功劳归给那颜家小姐呢?”
容清萧凉凉地瞥了眼跪在地下的人,缓缓地下了一步棋,开口道:“时机尚未成熟,若是冒然出手,反易弄巧成拙。”
那人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主子果然是做大事之人,是他太沉不住气了,于是便道:“是属下过于急进了,日后定加倍注意。”
容清萧继续下着手中之棋,也不作其他评论,只淡淡道:“那件事查得如何?”
“目前只打听到了当年那乳娘一些无足轻重的消息,但近日来已有一条线索引起了属下的注意,这几日正准备继续跟进核实。”
“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属下不辛苦,属下的这条命就是主子救回来的,从那日起,属下的一切便都是主子的。”
容清萧轻轻地叹了口气,侧了侧头望向了清音馆外碧蓝青翠的碧落翠竹,意味深长道:“待此事了后,所有人都能得个安稳了。”
……
颜逊这几日日子过得十分充实,先是让紫凌去红楼找了个顶级的女琴师请到了府中,又到秦王府内与秦颖说了她的一番想法。秦颖本不愿意,却硬是被她软磨硬泡答应了此事,一切进行顺利,薛钰洛那边的眼线也以为她们一人练武,一人练琴。
接下来她们只要好好训练上一个月,便能在那赏荷宴上占上先机。
是日,颜逊早早地便让汾玉打点好了自己:一身碧荷色的纱裙,简单大方的流云散发髻上插了根碧玉簪,整个人嫩得如同湖中刚冒出尖角的荷叶,此刻正坐在大厅中握着一卷书细细品读着,一边等待着晏陌归的到来。
不一会儿,门外便响起来嘚嘚的马车声,颜逊知是那人到了,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落落大方地出了门。本想进屋一请的晏陌归见她已经自顾自地走出,不动声色地便上了马车,在心中慨然笑道,不得不说,都这么久了,有时候还是这么直率利索得令人目瞪,这才是颜逊啊……
见对方有些发愣地站在府门口,颜逊还有些纳闷,丝毫不知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本应矜持拿乔地等在府中,万不可如此急冲冲地自己走出门外。晏陌归见她疑惑的表情,冲她淡淡一笑,便气定神闲地也上了马车。
晏陌归见她一身嫩绿的装扮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狭长的凤眸忽地眨了眨,道:“你穿女装甚是好看,除开宴席,为何总是穿着如男人般的玄,白长袍?”
颜逊听后不以为意地答道:“哦,那是因为晏世子不知女装着来十分麻烦,且不说里面包个里三层外三层,外边的儒群和夹背等,没有个小半个时辰是传不完的,这还是小女最为简单的一套女装之一了。若是平常穿得过于繁复,办起案子来便有诸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