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洛有点不明白的老二的意思,但是当他用刀子割开绑住她手的绳子的时候,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顺着我们过来时候的脚印走,就能走回大路上去。”
老二压低了声音跟她说,声音憨厚,“你别怪我哥,他也是为了自保,你快点走吧!”
席洛着急的拉住他,“那你怎么办?”
老二憨厚的笑笑没有说话,把她朝来时的路推了推,既然他放她走,她没有不走的道理,她感激的看了老二一眼,转身循着来时的路走了出去,走进了满天的风雪之中。
没走多远,她听到后面传来追赶的声音,知道是是老大醒了追过来了,一时间慌不择路的在树林中一阵狂奔,直到后面再也听不到声音了,才停下来,喘着粗气,哈气成烟。
等她喘匀了气,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她发现她迷路了,四周除了雪是白色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刚才慌不择路的一通乱跑,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偏离了原来的道路多远。
她冷的发抖,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不敢停下来,因为太冷了,她听过许多在雪夜的荒郊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的事情。
所以她再累再困也不敢停下来休息,她的安安不知道有没有被送到医院去,裴哲西有没有好好照顾她,这就是她求生的意志,她必须活着,才能看到安安,只有看到安安安然了,她才能够放心。
她不知道自己摸摸搜搜的走了多远,就这么摸索着走走停停一路,雪渐渐的下的小了一些,天空好像也亮了不少,只是树林中依然黑暗,但是已经能够勉强视物了。
终于在下一个斜坡的时候,她脚下打滑,直接顺着斜坡滚了下去,耳边是树枝这段的清脆声音,她滑到底,撞到山坡下的一棵树,当即树上的雪被震荡下来,把她盖得严实,她试图动了一下,当即脚腕传来一阵专心的疼痛,汗湿了衣背,和盖在身上的雪互相作用,让她觉得冷入骨髓。
她从雪堆里爬出来,借着亮起来的天光,查看了一下脚腕的伤势,受伤还是以前的那只老伤腿,轻轻一动,它就疼,她估计应该是伤到骨头了。
她坐在雪地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鹅毛大雪又纷纷扬扬的飘向大地,她拖着伤腿,痛的几乎要绝望。
但是她清楚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这样的天气情况,在这深山里面,她除了自救没有别的法子。
想到这里她又是庆幸的,幸好她被绑匪带进山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忍痛拖着伤腿找了个可以避风的地方,捡了枯枝来给伤腿做了固定,才撑起来继续找路,这么大的雪,估计那两个绑匪应该已经放弃了继续找她了吧!
她走到一个大叔下面,对着几乎要冻得僵掉的手哈里哈气,搓了搓,找回了点知觉,准备休息一下继续朝前走,她本来是打算按着树冠的生长方向来辨别方向的,可是她却没办法分辨到底那边是南方哪边是北方,她已经把生物课上学习到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她困得厉害,背倚在树干上,摇摇欲睡。
“席洛……”
“席洛……”
迷糊中,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远远的,近近的,好像就在耳边一样。
“席洛……”
又是一声,席洛募的惊醒过来,她醒过来一阵后怕,差点就在这冰天雪地睡着了。
她摇摇头,刚才她居然听到了裴哲西的声音,看来她真的是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席洛……”
又是一声呼喊,声音从很远的地方,穿过风雪传了过来,她窒楞了一下,真的怀疑是幻觉,裴哲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席洛……”
裴哲西在淹没过膝盖的雪地中,慢慢的朝前走,他进树林不久就迷路了,只能在里面乱走,然后他就发现了一排脚印,就跟着过来了,根据脚印的大小判断,应该是个女人的。
他跟到了这边,雪下大了,他又再一次失去了指路的脚印。
他把手圈成一个圈放在嘴前充当扩音器,又喊了起来,“小洛……”
除了穿梭在林间千年亘古不变的风,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他喉咙都喊哑了,喊的几乎要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