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日子很无聊,席洛拖着伤腿在院子里支了个画架,拿着炭笔给家里的每个人都画了张夸张的卡通自画像。
她的爱好本来是美术,当年高考以高出调档线几十分的优异成绩考了中央美院。后来因为遇见了裴哲西,因着他家是搞建筑的,才中途换了专业去学了建筑设计。
不过她这个爱好倒是没有生疏,从她笔下出来的每个人物画像都栩栩如生,虽然采用了夸张的漫画画法,但是出来的每个人都很传神,胖胖的厨师二胖,清瘦的园艺师,还有俏皮可爱的奶奶。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松松的绑在脑后,夕阳的余晖拖着最后一丝光华,斜斜的打在她的脸上,认真作画的她一点都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那么认真那么的专注,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人一画。
席洛给刘姨的画像勾上最后一笔,手中的炭笔只剩个尾巴,随手扔在了一边的纸盒里。
她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的样子,像只慵懒的猫,站在一边看的出神的英俊男人心里一动。
席洛准备收工了,把一下午的成果分发了出去,把围着她数个不停的人打发了开去。
好歹如此无聊的养伤日子是混过去一天,奶奶这样也不让她做,那样也不让她做,要是再不早点事情做,她觉得自己迟早会被逼疯。
席洛把炭笔等各色用具一一的收拾好,抬眼看到还剩最后一张画纸。
“给我也画一张。”一个清朗的男中音在背后突兀的响起。
席洛楞了一下,转头看到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男人站在离她两三米远的地方,包裹在宝蓝色西装裤下的双腿直而长,右手搭着件西装外套,浅蓝色的衬衫穿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上,领口扣的一丝不苟,见到她看过来,唇角微勾带着一抹犹如春风般的微笑,一双墨黑的眼睛明亮澄澈,优雅而从容。
席洛看到是他,连忙起身招呼,略显局促,“裴教授,好久不见。”
毕竟是学生变大嫂什么的,席洛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的转换。
裴明翰,裴哲西本家二叔的大儿子,比裴哲西小两岁,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进裴氏集团任职,反而去了b大建筑系,是b大最年轻的副教授,席洛在b大念书的时候他是她的老师。
“小洛,好久不见。”男人长腿一伸,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刚才她站起来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的腿脚不便,到了近前才看到她的左脚打着厚厚的石膏。
上个星期奶奶在家设了家宴,说是席洛学成归国,要为她接风洗尘,他在外地没能赶上。
等那边的事情一结束,他就立马赶了回来,只为了见她。他低头看着她打着石膏的伤脚,不动声色的敛去了眼里的情愫。
“裴教授,你是来看奶奶的吗?奶奶她现在好像在那边。”席洛看着他走过来,抬手给他指了个方向。
“都是一家人,你跟大哥一样,叫我一声明翰就行。”
这么亲密的称呼她不合适,毕竟现在她是大嫂。
席洛笑笑,“我还是叫您,裴教授吧!毕竟您是我的老师,不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三年未见,师生俩少了些当年的熟稔,现在显得有点生分。这顶高帽子压下来,让裴明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
“随你吧!”他总是不愿意对她苛求太多,“刚才我看你在给他们画自画像,给我也画一张吧!让我这个老师检查一下教给你的东西是不是都还给老师了。”
“怎么可能?”画画是她的强项,就算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画画。
席洛扔下这句便不再管他,提笔在画纸上刷刷画起来,不久男人英俊的侧脸跃然纸上。
不过这短短几分钟的见面,她就精准的扑捉到到了他的每一分神采,真可谓是观察入微。
只是她画的再完美,裴明翰总能没事儿找事儿。
裴明翰一手按着她的椅背,高大的身影罩住她,从后面的看的话,她完全在他的阴影之下,就像是被他抱在怀里。
裴哲西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眉头不悦的拧在一处,这个女人还真是明目张胆,他不动声色的改变了原定路线,抬脚朝两人所在的方向过去。
匀称修长的手指,指到画中人眼角的位置,“这里差了一点,我眼角这里有一条鱼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