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院士专家是闻名中外的水利大师,治学严谨,从来不轻易地发表言论,既然他口出此言,想必是论据在心。没想到,仅仅是十几年的工夫,这儿就是面目全非了。
在沼泽地尚存的时候,那些涓涓细流是汇集在一起,欢快地流向东北方向的山口,然后一泻如注形成那道瀑布美景的……
王文华的眼光深情的注视了一会儿那一洼清水,接着又转向了东北的泄出方向,没想到,那儿拦截了一道水泥大坝,将那道水流蛮横地拦截了。
王文华的眼睛里此时喷出了无比愤怒的火焰,他没和张总指挥说什么,一个箭步踏上水泥大坝,站在坝顶往泄水口望去。
原来的泄水口周围是丛林密布,荆棘载途的。但是,现在的那儿却成了光秃秃的一片。从大坝下来,站在原来的泄水口往下观望,当年的瀑布绝迹了。
更让王文华想不到的是,那一块篆刻了他诗句的巨石,竟然会被炸掉,跌入到万丈深渊峡谷下面。
诗句末端“王文华”三个字的签名,狼狈不堪躺倒在乱石杂草中,变成了工程垃圾的一部分。
啊?!王文华看到这幅景象,心里不由地吼吼起来。
斯文扫地!这是他想到的第一句话,接下来,惨绝人寰,刽子手,短期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句句愤怒的语言就要从他的嘴里喷发出来。
但是,想想张总指挥那副得意洋洋的神色,想想山路、许小丽这些部下还在自己的身边,他忍耐住了。自己是为公务而来的。切切不可因为这件事情,破坏了自己的行程计划。
再说,张总指挥为什么对他恭敬有加,还不是因为市委书记的缘故?他误以为自己是市委书记身边的嫡系,才这么讨好自己的。
如果自己把心中的不满表达出去,不出今天下午,这些话就会传到市委书记的耳朵里,那么,他就是与市委不能保持一致的异类了。
王文华刚刚从郭富祥、马克夏笼罩的高压环境里喘过气来,他可不想因小失大,让自己再次陷入官场的万覆不劫之地。
“既然是这样,那么,泄水口改在哪儿了?”王文华强忍下心中蹿起的怒火,尽作平静的问道。
“呵呵,依山就势。只能选择那边蛤蟆沟了。”张总指挥不以为然地说道。
“蛤蟆沟?蛇沟?”王文华突然间想起来了。
“是啊,就是那条蛇沟。嘻嘻,冬天里,那些蛇正冬眠呢,咱们一开工,那些蛇一条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张先生投资公司的几个广东佬,可有了口福了。几乎是顿顿饭不离蛇肉。”
“罪过罪过!”王文华不由地痛心疾首说了出来。蛤蟆沟是凤凰山顶一条地理位置极其特殊的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