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月承认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故意刺激她而为之。
一想到她一见到他就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怎么逃离,怎么逃跑,自己就会和此时的她一样,再怎么忍,也吞不下这口气。
他自认为自己风度翩翩,英俊得无人能及,多少美得不可方物的仙和妖自动送上门来,他都不放在眼里,可以说是把她们当成透明得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尘埃,怎么样都不会让她们碰。
而她也别拿她身边的那什么唐青宇,青梅竹马那弘业和他比,再来多个俊男雅夫,统统加起来,那样貌都不及他一根脚趾头。
可是,她为何总是这么不给脸?就是不愿把他的情意放进眼里?
越想越不甘心,一不甘心,就容易生气,一生气就消不下去,于是,他猛然抓起放在床榻旁的檀木桌上的杯子……
纪以宁看到他眼底闪现的危险之光,原本墨黑色的瞳孔缩了又缩,波光流转时略显出浅浅的紫金色,以为他抓起杯子,可能会像他把黄金块狠狠扔向妘嬜的面门那样扔向她,不仅吓得后退了几步,还不放心地双手环抱住小脑袋,蹲了下去,很委屈地暗自嘀咕:“你比吃人的猛兽还猛。”
宁水月知道每次他稍有怒气时,她就怕他,但并不曾想过拿起杯子对她进行粗暴的行为攻击,所以她作出那样滑稽的防御动作,并不想理她,只是心里隐隐辗转过丝丝疼痛,像尖利的银针就别在胸口处,不顾他的感受,时不时扯着。
仅仅三百年没见,他和她的关系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简直面目全非。
是他作孽不可活,还是她把他抹杀得太过于彻底?
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