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伏在那弘业耳边痛苦的呢喃让他在无意中失了神,刚一怔愣,两人就直往无底洞跌去。
速度太快,两个人都睁不开眼,风刮得太冽,冷风直侵衣领,两具身体冷森森得直哆嗦。
直线下掉的速度就像高速运转的摩天轮,带给他们的恐惧又像患有恐高症的人坐在过山车上那样带来的惊恐不安和灵魂出窍。
凄厉的尖叫声从纪以宁的嘴里像大炮开射一样威力巨大的跑了出来,由于用气过大,一时没喘得开,径直晕了过去。
同时,还撒开抱住那弘业腰部的另一只手……
那弘业感觉原本挂于他身上的力量消失了,只能痛苦睁开双眼,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直直坠落下去,穿在她身上的白色衣裳在黑暗里开成一朵白色的芙蓉花,艳白非凡,却怵目惊心,最后变成一个小点,终于消失不见。
有时,很多事,明明很想做好,紧要关头,却总是无能为力。
此时,那弘业才开始后悔自己平时对道术的荒怠,对安公的辱骂不加以重视,不听他的话潜心深究道法,从而形成一套自己的道术,如今才会如此爱莫能助,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坠入不明黑暗中。
他连最简单的“起”“遁”法都用反了,可耻的是,关键时刻,连“起”法都无法使用。
懊悔的同时,突然想起要来鬼界之前在符咒缸里随手抓起的几对“追踪符”,赶紧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对,黑暗中洒了一张下去,又不忘念了几句咒语,才能把紧绷的气松开一些。
希望追踪符能找得到它要找的人。
再把另一张放于手心处,继而用另一只手扬起“遁”的手式,急急使法,追踪纪以宁的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