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呀。”周浩连忙站起来,伸手拦在了两个女人的身前,大声说道。
“敢在老子罩的场子闹事!”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夹克男阴阳怪气地走上前来,突然手上一转,一只酒瓶子就重重地砸到了周浩的脑门上。
尖叫声四起。
鲜血流下,耳中一片轰鸣声。
“周浩。”落微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周浩,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我……没事……”周浩摆了摆脑袋,眼前一阵发黑,只看到有无数人站在前面晃来晃去,他推开落微,慢慢抬起手指着那些混混,尽量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
“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又有一只酒瓶子飞来,打到他的肩膀上,他往后直直地倒了下去,砸在椅子上,椅子又翻下,人滚落到地上。
一阵轰笑声中,只见郑爽儿站起来,指尖的烟还在燃烧,红唇间那青烟散开,伸手,拿起一只酒瓶,只听一声脆响,那瓶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碎开,然后直接落到旁边刚被她扳折了手的男人脑袋上。
“臭娘们!你居然敢打我的人!”黄毛发了狂,凶狠地就想扑上前来,郑爽儿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那黄毛硬生生被踹出了几米远才撞翻了小桌,重重地跌在地上。
“何哥!”称呼声此起彼伏,人群迅速涌了过来,把几个人严严地围在中间。
情势那么急迫,一个淡淡的声音从人群后面飘过来:
“我要是你们就赶快离开这里,不去惹这两个女人。”
“你******算哪根葱!”姓何的黄毛捂着脑袋转过头大吼道。
一名黑衣男子,一手夹着烟,一手插在裤兜里慢慢地走了过来。
“polo,太太。”高山抬起了头看向落微,静静地喊道,声音不大,却又像在这就煮沸的开水里扔进了一大块冰,让那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静了几秒,人群里响起了小声的议论。
江阳的堂口,有很大部分是郑汐沅兄弟拼出来的,后来交到了舒景越的手里,舒景越到了洛风之后,一直由高山在暗地里管理,自从三年前他出了那档子事,才让各堂口各自理事,但是舒景越地位是从来没有动摇过的。
被高山称为太太的人……何黄毛捂着脑袋倒了下去,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几乎一分钟之内,人群散得一干二净,酒吧里只有那彩色的灯在晃悠着,照在周浩那满是血的脑袋上。
周浩出过车祸,今天又砸到了旧伤口上,虽然说没什么大碍,但是基于安全考虑,医院还是要求他留院观察一晚。
郑爽儿病房外和高山说话,落微走到楼梯口去透气,抬手看时间,已是凌晨了,她轻呼了一口气,靖熙应该已经睡了,她苦笑起来,这样刺激的、血腥暴力的场面,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而已,现在倒接二连三地开始亲历,那血,看多了,居然也不那么害怕了。
舒景越,瞧,你身边的红颜知已,你身边的生死兄弟,都是能打善斗的人物,跟在你身边,真的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一副铁打的身板,还有出神入化的功夫!最不济,也要有天龙八部里面那神奇的凌波微步。
“怎么回事?”舒景越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
落微连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么晚,不是要你别过来了吗?”伸手抱住他的腰,小声说。
“嗯,你怎么在这里?”他看向高山,皱了下眉。
高山窘了一下,小声说:
“我就走。”
“舒景越!”落微连忙掐了一下他的手,对着高山说:
“是高大哥帮我们解围的。”
“你怎么会正好在那里?”舒景越却冷笑起来。
高山越发窘,他吐了一口气,转身往电梯走去,确实是有兄弟看到了郑爽儿和落微,告诉了他,他这才想过来见一见郑爽儿,说一下舒景越的事情。可是,他没想到舒景越会这么排斥他,也对,信任一旦失去,就不太容易回来,不管是生死之交,还是兄弟情深。
“高山,改天请你喝酒。”郑爽儿提高了声音,说道。
高山的背影顿了一下,没有停下脚步,只伸出手挥了挥,身影被电梯门关在了里面。
“我们回去。”舒景越拉住了落微,对郑爽儿说道。
“什么?那我呢?”郑爽儿瞪圆了眼睛,不满地说道。
“谁惹的事谁处理。”舒景越忍住气,带着落微往外走。
郑爽儿的胆子越来越大,居然带着落微来江阳打架。
“切!”郑爽儿把指间的烟弹掉,掉头走进了病房,呆着就呆着,有什么了不起,和这木头呆一起比和你呆在一起,有趣多了。
她坐到床头上,仰头看了看吊瓶,伸手把周浩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下,把灯光调暗。
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她打了个哈欠,走到沙发边上蜷缩起来,长长的手腿曲到胸前,她也累了,毕竟到了30多岁,哪里能和以前,那样打完了架,还能再去喝几杯呢?
女人的青春果然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