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吧,可以少受点罪。”于风在旁边说道。
那人痛得浑身直抖,连连点头,舒景越冷笑了一声,有人拉开了他嘴上的布条,他哭喊着说:
“饶命,舒总饶命!真的不是我不肯说,只是那个人只找过我一次,是个女人,坐在车里,脸都用布包起来,戴了墨镜,我实在不知道她是谁!”
“开始为什么不说?”拿钳子的人挥手重重地打在他的脑袋上,问:“还有什么?”
小赵的头上顿时流下血来,污血和着脸上的污渍,让他的样子看上去恐怖极了,那个女人骗自己,说什么只要杜落微在船上,舒景越就不会动手打他,最多把他送到公安局去,大不了去吃几年牢饭,出来之后债也还清了,就可以拿着钱远走高飞。
他哀号着,求起饶来: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求求舒总,我该死,可是……那个女人说只要我不说就没事,我害怕,我是害怕。”
钳子又到了他的嘴里,扳住他的一颗牙,一使劲……一股骚味从他的下面传了出来,他痛得大小便shī_jìn了,
“听声音多大年纪?”舒景越制止了正欲再打的两人,冷冷地问道。
“好像……我听不出。”小赵哆嗦着说道,满嘴的血,声音已经含糊得听不清了。
“把声音放出来,让他听!”舒景越扬了扬下巴,于风立刻打开了电脑,把几段女声放了出来给他听。
这些声音里有梅娅的,还有陆梓琛的母亲的,还有几段别人的声音,一段一段放过,小赵茫然地摇了摇头,舒景越的脸色黑了下来,正想发怒时,落微急匆匆推开门冲了进来,这血腥的一幕一进到眼中,她立刻弯腰呕吐起来。
舒景越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人,快步过去扶住了落微,问:
“你来干什么?”
“我、我说过……你答应过,”落微捂着嘴转过了身:“送到公安局去。”
舒景越皱了皱眉,扬了扬下巴,保镖们立刻上前去,扯开了绑着小赵的绳子,拖着他往外走去。
“慢着,我和你们一起去。”落微狠狠地瞪了一眼舒景越,拔脚往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舒景越拖住她的手:“我答应送去就行了。”
“你说话不算数!”落微甩脱他的手,继续往外走。
舒景越无奈,只能快步跟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说:
“雨菲亲自把他送到公安局,这样可以了吧?”
落微咬了咬唇,回头盯着他:“你说过,不再做这些事的!”
“回房说。”舒景越懊恼极了,当着这么手下的面……他忍了忍,拉着她往房里走。
关上门,落微气呼呼地坐到了床上,刚才那幕太血腥,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看到舒景越残忍的一面,那样的凶狠!
“男人做事,你以后不要插手。”舒景越皱了眉,坐到她的身边,托起她的手,说:
“而且我实在是太生气,那畜牲这样对你!”
“你打就打,怎么可以……”落微想到那钳子,想到那人血淋淋的样子,胃里又难受起来,连忙冲进了浴室里,狂吐。
无法沟通!小女人太善良,现在的社会,对恶人这么善良是没有用的!舒景越呼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根烟,往后一倒,仰卧在床上,看着那烟圈在空中慢慢散开。
还有什么女人会恨落微?真的是梅娅吗?如果真的是梅娅,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去打她?骂她?或者又放过她一次?他紧紧地皱起了眉。
浴室里的水声小了,落微红着眼眶走出来,一声不响地爬上床,缩进了被子里。
“舒景越,你要是还这样,我真的会害怕的。”半天,落微才小声说道。
舒景越翻了个身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畔沉声说道。
“怕什么,只有对那些自寻死路的人才这样,说过多少次,我对世间的人都狠,也会好好待你和靖熙。”
落微闭上了眼睛,奋力把脑中那血腥的场面赶走,不停地劝自己,他是因为太愤怒,他是因为自己受了伤,今后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从黑白到灰色,还是有那样长的距离!
阳光暖暖。这个冬天难得迎来了一个晴天。
舒景越迟到了,这是几年来他第一次上班迟到。一进办公室,秘书就快步上前来小声说:
“舒总,梅小姐来了很久了,现在在会客室里。”
梅娅?舒景越挑了挑眉,沉声说:
“带她到办公室来。”
不多会儿,秘书便带着梅娅走了进来。
可能也是一夜未眠,她的眼睛有些浮肿,依然是件白色的短羽绒衣,白色的牛仔裤,没化妆,唇色也泛白,她环视了一下这间她从来没有进来过的办公室,那墙上挂着落微的画像,青春俏丽,远胜于自己。
“不是我做的。”看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