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时有时无,情况很糟糕。”印天池望向怀中的人儿,目光恢复一片柔软。
周遭杀声震天,常三爷摔坐在地,焦虑道:“魔帝暗算我,迫使我自动封印了法魄。印天池,命你的分.身帮我击碎他手中的铜铃,我要亲手杀了他!”
当信任变成别人拿去践踏尊严的资本时,绝不能在同一个错误上摔倒两次!
昨日所受到的羞辱,今日以十倍还击!
印天池应了声,刚欲命令其中一个分身围堵黑孔雀,感到一只小手压在他的手背之上。
夜悲音艰难地睁开双眼,从挎包中抓出一张染满血迹的保证书。
“擎轩,你答应过我,不杀……我哥。”
她将保证书拖到他的眼前,纸张在她颤抖的指尖攥成一团褶皱。
常三爷看着她神色忧戚,他重重地合了下双眼,懊恼道,“方才我还在嘲笑魔帝太过自信,说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帮他!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悲音刚刚苏醒,不要骂她。”印天池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声细语地问道,“感觉如何?”
夜悲音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心口没有昨日那般疼痛,感觉好多了。”
“多亏虹隙始祖牺牲法力帮你续命,改日我们再去登门道谢。嗯?”他托高手臂,协助她坐起来。
自恋狂竟然对她这般好?那她不会马上死掉了?!谢天谢地,日后再也不给人家乱起外号。
她看向遍体鳞伤的常三爷,内疚道,“是我太自私,害你受苦了三爷,对不起。”
“你若真感到对不起我,就不要阻止我杀了魔帝。”
她微微蹙眉,透过五彩斑斓的旋风墙,看到化作黑孔雀的魔帝。
魔帝此刻正与一条天龙鏖战。话说他本不是战神,法术必然也不如龙族的法术上乘,因此势必节节败退。
她紧张地攥紧衣领,知晓大哥作恶多端已经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可是让她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在面前,她真的难以接受。
“取出……法魄,行么?”她退而求其次,扬起泪眸,眼巴巴地望着印天池。
印天池将她搂紧,吻了下她的头顶,不予作答。
她读懂他的心思,心情越发不安,颤声道,“擎轩,我为了回到你的身边,什么都不管了,你就答应我的要求吧,求求你。”
“魔帝是个男人,一个四面楚歌仍旧处变不惊的男人,你认为失去法魄的他,还会苟活于世吗?”印天池站在男人的立场进行解释,希望得到她的认同。
就在这时,魔帝被强劲的光弹打倒在地,翻滚数周,化作人形。
天龙乘胜追击,对准魔帝的头部,再次口喷光弹!
“不要!——”
夜悲音跃身而起,化作魔龙,极速冲出保护墙,护在魔帝的身前。
光弹撞上魔龙的身躯,轰然炸开,龙身鲜血四溢!
“悲音?!”
印天池飞身靠近,夜悲音则是化作人形,挡在魔帝的面前,同时抬起受伤的手臂,阻止印天池继续靠近。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突兀之举。
印天池暗自攥拳,他不生气,只是内心充满焦虑,因为虹隙再三提醒他,夜悲音不能再施法,不能!
“好,就听你的,我答应你,你先过来。”
“等一下擎轩,我马上回去找你,”夜悲音暗自舒口气,转向魔帝,道,“哥,我们不打了好吗?虽然你很坏,但是我不忍见你魂飞魄散,只要你愿意取出法魄,擎轩答应放过你。或者我再求求擎轩,禁锢法魄如何?”
魔帝拭去嘴角的血迹,轻声一笑,道,“成王败寇,哥不怕死。不过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说这些未免太早。”
他拉住夜悲音的手,将她拽到身后,面朝印天池,道,“印天池,你没想到我妹会站回我的身边吧?所以,当你以为拥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也未必就是最终的胜利者,呵,你的必杀技已经用过了,而我的必杀技!——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整座宫殿发起地动山摇的震荡之声!
“冷冰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这间密室中的法器,全部遭到损毁之后,密室本身就会变成一颗威力无穷的爆炸光弹,你以为密室外面包裹层层冰块只是保护层吗?!那是为了给光弹降温!呵,此刻!我们四人正于光弹的核心,如今谁都别想逃出去,本帝要与你,同归于尽!”
说时迟那时快,密室墙壁一片片脱落,形成一个巨大的,不断膨胀的赤色光球,而他们四人,被包裹在光球的正中央,纵观遥望是那般渺小!
魔帝放声大笑,祭出控制常三爷的铜铃,五指攥紧,当场击碎!
“你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施法杀我吗?现在你终于自由了!不过本帝要提醒你的是,任何法术在光弹面前都会变成导火索,不信你便施法,看看会不会加速光弹的爆裂时间!”
常三爷法术回体,却不能贸然使用,唯有拧得双拳咯吱作响。
直到最后,还是被魔帝算计了吗?!
印天池则是收起法术,暗自估算着光弹的爆炸力,心中有一计划初步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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