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疾疾的转身去了,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发痴。唇上还留着她的余香,而脸上,还有她冰冰的泪水。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啊。我站在月亮下抬头无语。她和孙可仪就在屋子里活色生香的等我过去。而我却不能过去。也许我内心里还有一点自我坚持的洁僻。不能在这种她们试图报恩的情况下要了她们。也许换个情势,我们的第一次会更美好吧。
一夜无话。
这天天明,我一早就起了床,在房内丫鬟们的恋恋不舍的眼神下。把我和大包小包都送上了门口的马车。到了府门外一看,霍,一长溜二十多部车子。原来连我爹和我娘都准备送我们到水关码头去。在中间第三辆车子上,我看到沈青凤和孙可仪在和谈大朋罗至中他们说话。看着我,都把头转了过去。眼神中分明有丝幽怨。我笑笑没说什么,转眼就看见谭志意师兄弟七个在后面两辆马车上,谭志意对我神秘的笑笑。我回他一个苦笑。
一路上我都和我娘一部车子,听着老妈絮絮叨叨的说着到了临安要注意这个要注意那个。我一边有点无奈也有些感动。到了最后认真起来,只是不住的点头。眼圈也禁不住有些热热的。真的象要和自己亲生母亲分别了一样。(怎么听着就别扭)
待到得码头,码头上为沈青凤她们准备的居然是条战船!吃水既颇深,载重量也很大,估计是上千石的大船。拍杆和弓弩射口一应俱全。沈青凤她们不懂得这些,我却看得极是吃惊。船上忙忙碌碌的水手们,一个个结实精壮,行动整齐。怎么样看也象一些精锐的水军士兵。战船外帮另外靠着一条乌篷小船,大概就是给我用的啦。
我爹招手把我叫了过去,这时沈青凤她们正和我娘她们上演十八相送呢。我垂手落肩的站在我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我爹四处望望,低声对我说:“这次我帮你向你娘她们遮掩过去了,等会你先上你的小船,临开船前跳帮到大船上,千万谨慎些,别给你娘她们发现了。”
我也低声的回问我爹:“怎么这次准备的是条战船?船上那些精壮汉子,怕不是些水军?”
我爹神色慎重:“这次我和两淮制置使赵大人他们商议过了,赵大人他们也久想派人去北方一看局势,顺便考察水路转运难易。谭道长沈姑娘她们熟悉北方情况,当是有力臂助。这船上有五百石粮食,五十担淮盐,另还有药材茶叶。船上水手是精选的五十名水师效用使臣,当是我儿有力臂助。我已和赵兄商定好,此次以你为主,船上水兵头领是一个叫康用的水军提辖,很是得力。你用心笼络住了,此次乃是国家大事,不单是送沈姑娘回洛阳这么简单。你好生去做,也是为大宋效力。如能探明北方情况回报,便是我儿的大功一件。”
早知道我老爹没那么简单答应。真德秀和魏了翁风传就要大用,我爹既然和他们一党,这颗心自然就热了起来。现在怪不得舍得派儿子出去卖命了。
不过两淮制置使赵葵向来是坚定的联蒙攻金的将领代表,这时趁便去探察下局势也是正常。
我爹看着我,半晌才挥手说:“去吧。”我正转身要走,又被叫住。回身一看,我爹刻板的脸孔也掩饰不住那丝关切担忧之意。他愣了半晌,才说了一句:“一路上万事小心留意。”我有些感动的应了,转身就下码头去了。背后传来了我爹低低的吟颂:“天行健,君子自强以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