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主权问題不要谈了,寸土必争,无论是青岛还是旅顺,也就是日本人说的关东州,我都是要收回來,日本人就不要在这个问題上纠结了,经济上我们可以做出补偿,日本jūn_duì绝对不允许存在于中国的领土上。
第二、经济核心问題不要谈了,交通、矿产资源这种事关国际民生的项目肯定是不会让他们日本人操在手里的,所以满铁公司我肯定是要收回來的。
第三、日本人在东北地区的经济投资可以转让,也可以继续经营,但必须守法,如果做不到,可以由我们的中华开发公司统一溢价收购。
第四、日本人在东北的开垦居民可以继续居住开垦,但是必须按照我国法律法规经营,同时日本人不再享有外交豁免权。
第五、废除所有不平等条约,庚子赔款问題留待和英法等国一起讨论。”
王振宇想了想不等顾维钧开口又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少川兄啊,你要知道我们在列强环伺的前提上要谈崛起是不容易的,所以许多付出是必要的,要有长远眼光和方向,至于付给日本人的钱,可以先定总额,支付方式最好是分期付款,我可不希望日本人拿着一笔巨款武装他们的jūn_duì然后再來揍我。”
顾维钧认真做完了记录,看了一遍,开口道:“大帅,我估计日本人肯定不会答应,因为一旦答应,就意味着他们付出巨大代价的日俄战争到这算是白打了,说不定他们宁可把五万jūn_duì都牺牲掉也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王振宇也觉得自己有点太理想化了,他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顾维钧这个优秀的外交官道:“那你们说说,咱们该怎么搞法。”
顾维钧想了想欠身道:“卑职认为既然是要让日本人放弃如此巨大的利益只有一个办法,给他们寻找到新的利润点,只有这样日本人才有可能放弃他们在东北的既得利益,据卑职所知,日本人一直有一个庞大的计划,就是大陆计划,他们一直渴望在亚洲大陆获得一块土地,朝鲜只是他们的跳板,但是朝鲜实在不是什么发展的好地方,所以他们才会不断的从我们中国夺取土地和资源,只是我们中国太敏感了,日本人扩张的步伐越大,英美的反感程度就越高,卑职这半个月一直在国安局外交档案室里研究日本新任首相原敬的外交政策,发现这个人对我们來说是友好的存在,虽然他支持了山东之战,但是从他的执政思想來说,他对于我们的危害并不大,原敬认为日美英三国进行合作对国家的将來极为有利,反之,如果日本与美国关系疏远那将是十分危险的,原敬认为迄今日本以武力对中国实行扩张主义政策,从而引起日本与欧美各国间的摩擦,招致日本在国际上受到孤立,他反对大隈内阁对华提出二十一条也是出于认为这样做会刺激中国的民族主义情绪,不仅损害日中友好关系,西方列强还会猜疑日本对中国怀有野心,使日本在国际上倍受孤立,在不干涉内政的方针下,原敬把日中友好做为对华基本政策,而最新的情报显示,随着山东战局日军处于不利甚至倾覆的态势情况下,原敬已经考虑免去陆相,这次山东之战的主要策划者田中义一的职务了。”
王振宇摸着下巴想了想,历史上的原敬确实有平民首相和和平首相之称,不过他的运气并不是太好,当时中国北方的北洋军阀政府和孙中山领导的南方政府对立,原敬确定了由中国南北政府达成妥协建立统一政府,日本将和这个统一政府建立友好关系的基本政策,原敬内阁成立后,立即禁止向中国北方政府借款和出口武器,基于这种构想,原敬内阁决定通过美国提议的新对华贷款团向中国提供贷款,原敬内阁的基本对华政策是以与美英协调为前提,本着不干涉内政的精神而确立的,意味着迄今日本以军事力量把中国置于势力范围之内,将其作为铁、煤等资源供给地和日本制品出口市场的大陆政策发生巨大转换,虽然原敬坚持确保日本在满蒙(中国东北和内蒙古)的利益,但毕竟他还是想通过经济活动加强日本在中国的影响力。
现实并沒有象原敬想像的那样发展,在巴黎和会上,如何处理德国在中国山东半岛权益问題成为焦点,日本主张有继承这些权益的权力,中国则要求归还山东,双方发生对立,日本以不参加国际联盟相要挟,逼迫欧美列强承认了日本对山东的特权,中国表示强烈抗议,1919年5月,在全中国范围内爆发了要求归还山东主权、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群众运动(即“五?四”运动),抵制日贷等反日运动高涨,中日关系恶化,同时,要求民族自决的民族主义运动在朝鲜半岛也爆发出來,同年三月朝鲜爆发了要求从日本殖民地下解放出來的三?一运动,原敬内阁为了与中国改善关系,开始出现归还山东权益的动向,(最终实现返还是在1923年华盛顿裁军会议上由原敬的继任者高桥是清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