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肥胖的商人不屑的说。
“你乃何人?”傲慢的桑府小人,倨傲的质问。
这两声质问几乎是相继响起。
“张公子……”这个时候,一个惊讶的声音从桑府中传出来,只见一个年轻的桑府小人,一路小跑,跑过来,跑张恒身边,态度恭敬的说:“张公子怎么来的这么早?如何不派人先通传一声?我家主上昨日晚间就已吩咐小人,公子若到务必要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张恒认得他,他就是上次来自己家送信的那个下人。
“劳烦兄台跟贵府中做得了主的人问问,贵府是不是瞧不起我等儒门弟子?”张恒不轻不淡的说着。
让那些原本已经失望的要离开的士子,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虽不明白这个远比自己年轻,衣着也朴素的很的同门,怎么可能有让搜粟都尉桑弘羊都看重的地方。但心中,还是都颇为感激的。
有些心思细腻的人,更是在打算着,结交一下张恒,若能跟这个年轻的同门攀上交情……那么……。
于是,好几人看向张恒的眼神都变得火热了起来。
“那是何人?”
“没听说是姓张吗?……”
“长安张姓的显贵没几人啊!家中有这般年轻的子弟的,更是没有!”
在场的富商豪强,看向张恒的眼神完全变了,先前以为不过是个穷酸士子,没成想却是一尊大神。
“幸亏我方才没有得罪他……”许多人在心中暗自庆幸之时,却都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个肥胖的商人。“这王胖子这次可倒了血霉了……他要是垮台,那他的那些生意……”想起此人在城里的营生,无数人口水直流,一个个都像饿了十几天的饿狼一般。
大多数人,没有捕猎能力,就只能当食腐动物了。
每一个倒霉鬼的出现,都是这些人盛宴的开始。
“这是怎么回事?”在张恒面前低眉顺目的桑府下人,在自己的同僚面前却是威风八面,怒目训斥着:“谁教你们这样做的?”
“李执事……”先前那两个倨傲的下人,见到这年轻人的呵斥,一下子就成了软脚猫,低着头,满脸的哭腔,偏偏还不敢申辩,只能一个劲的认错:“奴婢等错了,请执事看在奴婢等人多年侍奉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
越是高门大户,对下人的家规就越严,像桑府这样的显贵之家,下人犯错,动辄就是鞭打,每年都鞭打死好些下人。
“向我求情有何用处!”这姓李的执事,也知道错不在这两人身上,他们不过是奉命而行的奴仆而已。但是,他更明白张恒对主上的主要性,若张恒不依不饶,这事情闹到主上面前,不说这两人,便是自己和自己的父亲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就呵斥着说:“还不快跟张公子道歉,请求张公子的原谅?”
“张公子,奴婢等粗鄙,还请您莫要跟奴婢等计较!”这两人何等油滑,立刻就顺着杆子给张恒跪下来求饶。
“跟我道歉有何用?”张恒走到那个被他们赶出来的士子身边,朝那士子作揖道:“该道歉的对象在这里呢!”
张恒对那个士子道:“我等即为读书人,就当有读书人的风骨,宁折不屈!”
“谨受教!”这士子欣喜的跟张恒揖礼。
然后心安理得的接受那两个下人的道歉。
“这位张公子……”这个时候,那个肥胖的商人带着哭腔,跪到张恒面前:“在下有眼不识贵人,还请公子莫要计较,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汝的活路必须自己去寻!”张恒懒得看他,虽也没有要把他怎么样的意思,但让他担惊受怕一阵子也是好的,因此笑着道:“昔者洛阳师史,豪强巨富,富可敌国,然为富不仁,顷刻间灰飞烟灭,不过徒留后人唾骂而已!南阳郑氏,则不然,慷慨多善,修德怀仁,是以民皆爱之,天子多有褒奖,其富至今已三代却不衰!汝且好自为之!”
那人听的满头大汗,却还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在不知道张恒身份的时候,他几乎有种战战兢兢,惶恐不可一日的感觉。
特别是听到洛阳师史之名,他更是浑身都不自在的打起了冷战。
当年,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亲眼看到了,那曾经威风八面的师史、长安最富裕的大商人无盐氏,最大的铁器商人田氏,阖府数百口被官府密密麻麻的押赴刑场的场面。
那滚滚的人头,那血流成河的场面,在他脑海中环绕。
“诺!”肥胖商人重重的磕头,几乎是哭着说:“闻先生之话,某有若浆糊灌顶,幡然醒悟,日后必遵先生之言,行善积德!”
“如此善!”张恒说了一声,就不再管他,在那个李姓执事的引领下,大摇大摆的走进桑府的大门。
这个逼装的张恒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爽歪歪,实在舒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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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俺存起来,明天进v再一起发。
请大家原谅俺的自私-0-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