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晞白摇了摇头,“刚才听得知县说的那些话,说是沈家二十年前才搬来此地,那么从前又是住在何处?还有,你可知道我的父母过往之事?”
六尘叹气道:“这件事说起来甚长。”
晞白按捺住满心迫切,平声道:“无妨,你且慢慢说来。”
“二十多年前,大老爷和老爷同为青州的戍边守将,我和五蕴都是战场孤儿,被大老爷捡回来养育长大的。后来正值国中朝局起了变化,先光帝病重薨逝,紧接着便是先明帝登基,两位老爷奉命回来维护京畿安定。据说是大老爷说了几句话,不知怎么就惹恼了先皇明帝,连带老爷也被贬官回到故里。”
晞白问道:“可知是说了什么话?”
“我也不甚清楚。”六尘轻轻摇头,“两位先皇都是先景帝的皇子,乃异母兄弟,据说关系不是太好,仿佛大老爷为先光帝争辩了几句,因此……”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种宫闱之事,从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晞白点了点头,然后问:“后来你们就来到了淮安?”
“不是,老爷的故里在垗西。”六尘回想了一会儿,“大老爷去世过了半年,老爷抱了一个婴儿回来,说是大老爷在外面的遗孤,母亲已经难产亡故。当时大老爷膝下没有子嗣,家里人都对那孩子珍爱异常,那个孩子——,自然就是少爷你了。”
想不到父母竟有这诸多往事,自己竟然从不知晓,晞白听完沉默了良久,问道:“为什么,二叔从来不曾提起这些?”
六尘叹道:“想来其中纠葛太多,老爷也是不愿让少爷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