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聪明,会学乖,事实告诉她,太认真,只会让自己伤得越深…
凤帝没说什么,只客套了两句便差人送他们去相应的宫殿休息,说是晚间再到此处,那时候,凤国上下官级五品以上的官员,皆会到齐。
墨倾城知道,她的裳裳,也会出席…
头顶的牌匾上那金漆刻着“玉凝阁”三个大字,很别致,却又似乎别致得有些女气,只院子里的景致,却是别有洞天…
亭台楼阁,小桥假山,苏州园林一般的风格,似是皆按照蒙国的风俗置办的,很是华贵,却又不显奢侈…
漠轻寒仍是一言不发的兀自前行,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
墨倾城乖巧的跟在身后,她知道,这个男人,在生她的气…只仍是倔强的不肯道歉,说白了,就是活受罪,怕丢面子…
到了住处,两个公公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拐去,墨倾城没说什么,只低着头跟在漠轻寒身后走,想着一会儿拐了弯儿,她兴许就不会这么郁闷了。却不想,漠轻寒于拐弯处忽的停下脚步,害得墨倾城差点追尾,只到了嘴边儿的咒骂,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漠轻寒终是开了口,却仍是没有回头,那种颇为冷清的声音,让墨倾城原本热血沸腾的火气,腾的就灭了,一时间,还生出一种她极为讨厌的情绪…
那感觉,有些像是失落…
漠轻寒说
“你好自为之…”那么凉薄,甚至没有像过去那般拿眼神刺激她一番…
墨倾城忽然就觉得自己犯贱,以前那人看自己时,自己总跟见着毒蛇似的,唯恐避之而不及…
可如今,这人不再拿那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她,她却又觉得一颗心空荡荡的…算起来,明明只有两天而已,偏生,她却觉得自己好久没挨揍了…
却说漠轻寒心情也不很好,自打发现那日墨倾城忽然生出的生疏后,竟只觉得一身火气无处发泄,一时气极,将那人仍在房顶上,回房后终觉不妥,待去寻,却已没了踪影…他寻了一夜,担心了一夜…如今,却还要继续提心吊胆,偏生那人似没心没肺一般,四处捅娄子,生怕旁人注意不到她一般…
他不敢想象,如果凤帝发现了她的身份,究竟会做出些什么来…
当年的事,他也曾听老头儿说过,那凤帝年少时便偏执的很,怕是断不会轻易放手…
却说墨倾城回了房,便只将自己扔进被子里。看架势,像是不闷出个好歹,便不会出来…
这些日子,她极力的嬉皮笑脸,极力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极力的把注意力放在不疼不痒的事情上。她只是不愿承认,自己一见那大红色,便总也止不住隐隐作痛,不,怎么可以只用隐隐作痛来形容呢…
如果那种痛到连呼吸都不想再要的触觉叫做隐隐作痛,那么谁来告诉她,鲜血淋漓,要怎么衡量?
她谁都不曾说予听过,那日之所以跑去抢擂台,亦不过是被那大红色刺痛了眼,今日看见那马,她便想着,不知道烈如歌骑在那上面,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可还会回眸朝她展颜一笑,可会伸出手,拽她同骑…可会媚笑着问她
“你可有想念爷?”
漠轻寒,她死皮赖脸的贴着,对那人的拳打脚踢甘之如饮,亦不过是想要试一试,那种疼,究竟可不可以转嫁?亦或是,有没有一种疼,可以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