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外放……收敛……”

方毅的眼神一凝，手掌边缘的光芒开始黯淡，看上去又更像是这些光芒都往掌心部位汇聚过去，光芒范围越缩小，光芒的亮度也随之越来越高。

最终，方毅将光芒的范围压缩到了比乒乓球稍小一些的程度，这已经是他现在所能控制压缩的极限了，再缩小一分都不可能。

高度的甲能压缩，让方毅的掌心皮肉血管隐隐发痛。

接下来就是外放了。

方毅的神情微微沉凝，就见从掌心之中，那团亮光开始如有形一般缓缓脱离了皮肤，如球一般冒了出来。

当这颗由高度压缩的甲能凝聚而成的球体完全脱离掌心的刹那，异变突起，这颗球毫无征兆地失控旋转起来，发出了尖锐呼啸之声，旋即，无数的甲能细流随着这旋转迅速向四面八方飞射扫荡开去，

啪啪啪啪！

周围的树干枝叶被这些细流打到，发出了如同雨滴溅落地面的密集声音。

方毅猝不及防之下，身上也被打中了不少，皮肤竟是隐隐作痛，本来就破烂不堪的衣服，现在更是完全变成了乞丐装。

一个呼吸的时间，那颗光球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虽然之前就有准备，但方毅没有想到失败得这么彻底，甲能一旦离体，控制的难度比起体内高了何止百倍，想要将离体的甲能完全控制，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方毅皱起眉头，又想了想郑鹤说过的话，突然就发现了问题。

“嗯？老师说的是尽量让外放的内息不消散，可见就连老师，似乎也不能做到完全控制外放的内息。我的方法好像是用错了，似乎不应该在体内就将甲能收敛凝聚再进行外放……”

方毅若有所思，心念一动，手掌再次亮了起来，这一次，手掌上的光芒没有凝聚，一股比较松散的甲能，直接就从手掌外放出来，形成一片朦胧的光雾出现在手掌上方，却也在不断地消散，数息之后，这些甲能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果然如此，体内凝聚甲能后再外放，比起单纯的甲能外放来难度要高了至少十倍。不过，即便是单纯的甲能外放，我对离体甲能的控制力也大大降低，想要将其凝聚谈何容易。”

方毅再度尝试了十余次，最长能让外放的甲能维持八秒左右，所有外放甲能就会消散一空，而放出的甲能越多，控制的难度也就随之越大。

“究竟怎样，才能加强对外放甲能的控制力？”

方毅没有再尝试，停下之后暗暗思索。

他回想起了当初老师教授《裂地龙拳》中轰天炮的情形，一记轰天炮打出去，阴阳双流拳劲旋转而出，那也是劲力外放。而在那时候，郑鹤居然能控制击穿十公尺外假山的拳劲扭转了角度，倾斜向上地飞起。

当初的方毅对于这一情形虽然惊奇，但也没有深想，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明白老师对内息的控制力达到了何种地步。那么刚猛的拳劲，老师都能随心控制转向，在现在的方毅眼中，便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好的解决办法，方毅暗自失笑，自己确实有些贪心了，短短时间内，从巅峰破空境界进入巅峰穿碑境界，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要是马上又冲击进入断水境界，也未免将武道修行看得太简单了。

不过方毅喜欢挑战，又思索片刻之后，方毅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即是转回一开始的办法，先收敛再外放，将难度增加了十倍，让甲能控制起来更加困难，几乎是刚一释放就完全失控地消散。

看似愚蠢的举动，却这正是方毅的锻炼方法。

方毅是想到了《易筋经》，《易筋经》的修行便是由难及易，先内壮再外勇。方毅相信，随着自己的不断练习，当能够将收敛后的甲能外放的时间维持得越来越长，自己对于正常状态下甲能外放的控制力应该更会得心应手。

这是一个没有多少取巧的笨办法，但方毅相信，这个笨办法应该会有效果。

不过现在不是修行的时候，站身起来，方毅继续往东而行。

半个小时后。

吼！

方毅突然听到了一声有些熟悉的凶兽吼叫。

“这种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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