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在经络中,按着固定的道路流转,每完成一个大周天,都会增长那么一丝,积少成多,慢慢地灵气又逐渐充盈起来。严霜也不知自己调息了多久,她在狭小的石棺内活动了一下身子又掐了个简单的手诀:“光球。”
一个发出刺眼白光的圆状光球,在她的手中出现,石棺内部顿时亮堂起来。严霜看了看自己肮脏的衣物,皱了皱眉,这次可真是狼狈,不过身在险处,也暂时没什么挑剔的时间,她又看向身旁,记得自己为何会探身进来,就是因为这里面的一个奇怪的小东西。
这是一个大约婴孩手掌大小的雕塑,在白光下面,泛着一种金属的色泽,应该不是寻常木石所做。这雕工颇为粗糙,不说雕刻大家,就连那些寻常学徒也比不得,它就像是一个五岁孩童玩耍时的作品,连边缘都十分毛糙,明显没有经过仔细打磨。
雕塑是一个人形的生物,看那明显的曲线,应该是“她”而不是“他”,这是此处祭祀之地主人的神像吗?如果是,那这东西可不能乱碰,因为神祗化身千千万万,但是“她们”最喜欢的还是藏匿于,信徒们精心准备的神像之中,不管做工多么粗糙,但是似乎只要挂了个神像的名头,这东西便有些特殊。
在这种地方,神像就是引得众多信徒飞蛾扑火的事物,在这祭祀之地走了这么远的路,她也明白过来,这位女神虽说白手起家,从一个卑微的侍宴婢女,不断向上爬,最后变为了一个强大的神主,那在神族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顶梁柱之一。
神祗要进阶,同样需要那些资源,一个侍宴婢女自然不可能得到,她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没用,神族最是阶级森严,凭出身论成败,有一个好的父神母神,那起点都比别人高出一大截,而且,一般做侍宴婢女的,都只能算半个神族,她们都是附庸种族送与神族的奴仆,名义和实际总是相差甚远。
那女神定是走了邪路子,不然怎会有那么多黑暗生物做了她的信徒?严霜虽说是推断,但是内心却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样,那这里就更不能久留,而且,严霜的目光回到了那个粗糙的雕塑之上,据说,每个神像都会有一个神祗化身存在,毁掉它的寄宿之物,那精神体就会毁灭,她必须想办法把这东西毁了才是。
“火球术……寒波术……”神像的本体并不算太坚固,可能因为性质的关系,只有那种材料的神像,才能容纳神祗化身的存在。
而且神祗化身太多,即使少了一个两个她也要很久才能发现,每一个化身几乎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与本体的联系并不是过于紧密,至少与修士的“身外化身”根本不是一回事。
严霜记得自己似乎在官学的藏书阁中,找到的一本典籍中就说,神祗并非事实存在的生物,而是一个虚幻的投影,很少有法术能够伤害他们,但是他们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们脆弱的“宿主”,这一般都是神像。
这两个法术都是严霜从<五行法术详解>上学来的,不是什么威力极大的秘法,但是它们的效果在这神像上,却立竿见影。严霜使劲一拍,便成了一堆碎块,原本那种诡异的感觉,几乎完全消失了,这让严霜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城墙”前的绿色裙衫女王,突的一震,一缕乌黑的血液从她的嘴角缓缓留下,使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妖异。“谁,是谁毁了我的神像。”她的脸很快扭曲了。四周的黑雾愤怒的翻滚,似乎在附和着。
突然她却神色痛苦捂住了头,这时,一团黑色的雾气却裹狭着一只古青色的瓷瓶飘了过来,近瓷瓶里似乎盛装着一种古怪的黑色汁液,她一把抓住瓷瓶,看也不看,便把里面的东西倒入嘴里。
“若不是我及早找了个活物做了宿主,怕是真就这样消失,即使没有消失也会受到重创,不得不陷入沉睡,那可是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再无翻身之地。”她恶狠狠的道。她的“主人”已经许久没回应过她,怕是真如那从外面来的元家人所说,早已殒落,如此也是好事,从前“主人”在时她便是个工具,有什么事情吩咐,她是断不能拒绝的,现在她却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再无人能命令她,而且还继承了从主人处得来的一丝神性,不然哪能离开神像,占据了黑雾之主的位置,称霸这个祭祀之地。